洛姝和他一起在外面吃了飯,等到分開的時候,他拎起籠子,“我帶回去吧。”
德芙在寵物醫院裡喝飽了羊奶,此刻乖乖地趴在籠子裡。
“你帶回去的話,能養嗎?”洛姝有點不確信,她記得蔣春燕不喜歡毛絨絨的寵物。
池煜說:“能養。”
看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她心裡所想,他笑了下,“放心,以後你會一直見到它。”
“真的?”洛姝眼睛亮起來。
池煜不會讓她的期待落空。
“真的,騙你就把它的新名字——改成我的。”
洛姝愣了愣,噗嗤笑出聲。
池煜拎著狗籠進家的時候,蔣春燕坐在一桌子冷掉的飯菜面前,臉色難看,“要養狗?”
“嗯。”
“經過我同意了嗎,我說可以養嗎?”
蔣春燕氣頭上的時候說話也難聽:“這麼晚回來就是因為弄了這麼個玩意兒——弄只狗回來,養它費時間費精力費錢,你從中獲得的意義是什麼?你能從它身上得到什麼?”
池煜只是注視她的怒容,冷眼旁觀她漸漸失控的情緒,一言不發。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時候?”
聽不到兒子答話,蔣春燕怒吼:“說話啊!”
池煜面色冷淡,“知道。”
“我看你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段時間以來,不著調且不著家的丈夫,突然叛逆期的兒子,讓一直圍著丈夫兒子轉的蔣春燕彷彿天塌。
她撐著桌子,氣得發抖:“要高考了,你要高考了知道嗎!為什麼還要分心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你有精力養它嗎?”
池煜不回答,拎著籠子上樓,他走得很慢也很堅定,留下的只有背影。
蔣春燕被他的冷漠刺到,完全無法接受小時候只肯要媽媽抱的兒子和自己離心,變成如今這幅樣子,生出反骨難以管束。
沒有不耐煩,沒有惡語相向,只是冷漠,也只剩冷漠,連話都不願意跟自己說。
她大吼:“擺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誰欠你的了?我做錯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池煜邁上一級臺階,停下腳步,他側目朝樓下看,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淡的弧度,轉瞬即逝:“您怎麼會錯呢?”
“你——”
交涉無果,蔣春燕手指著門口,語調平靜:“帶著這個畜生,給我滾。”
池煜點頭:“現在麼?”
蔣春燕緊咬牙關:“現在!”
“行。”池煜答應得幹脆。
十一月底,氣溫驟降。
又到週五放學,校門口外停著好幾輛烤紅薯的小推車,香甜的氣味蕩在空氣裡,很多學生都等在攤子旁,甚至排起長隊。
池煜去拉洛姝的手,很冰,被他塞進自己口袋裡。
洛姝嗅著香甜的氣味,感嘆一句“好香”,看見排了很長的隊伍後,立刻興致缺缺。
恰好手機噼裡啪啦響起訊息提示音,內容無一例外都來自蘇望月拉的“五人約飯群”。
蘇望月:今晚吃烤肉還是海底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