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田島無法行動的這段時間,少族長宇智波斑理所當然執掌了家族內所有事物,這段時間像是有神明相助,難得沒有什麼任務,方便斑和泉奈兩兄弟將宇智波一族從上到下梳理了一遍,重要的崗位都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當一切準備就緒的那個晚上,斑帶著泉奈推開了田島的房門,周圍其他人都被遠遠驅散。
“斑?你們?”田島睜開眼,轉了轉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大兒子和低頭落後斑一步的小兒子。
泉奈安靜的關好門立在門邊,斑走到田島身邊低頭看著這位熟悉又陌生的父親。
病痛讓這個男人變得虛弱,他的眼窩凹陷,嘴唇幹裂,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了。
在斑的記憶裡這個男人曾經是非常高大的,他在家裡在族裡都是說一不二,小的時候斑經常被出完任務回來的男人親暱的抱著,伴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男人總會笑著和他講很多外頭的事。
什麼時候變了呢?泉奈出生後母親的身體就不太好了,後來因為羽衣那邊實力下降太快戰場的形式變得焦灼,那時候父親臉上就總是緊繃著,到了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就更加極端,行事更加冷酷果決,就好像在……恨。
他在恨什麼呢?是恨兒子有自己的想法,恨妻子狠心離去,恨千手在與宇智波作對,恨貴族將忍者當成爭鬥的工具……還是恨無力改變一切的自己?
“咳咳咳。”看兒子只是站著不說話,田島好像明白了,他的眼睛現出一片猩紅。
斑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按在父親眼上,低聲說:“這樣的身體還能用寫輪眼嗎?”
“咳,哈,斑,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田島的體溫透過那層手套傳遞到斑指尖。
“……”斑松開手,“用這樣狼狽的模樣死死守住那個位置有什麼用?”
田島收起了寫輪眼,用那疲憊的黑眸重新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好像有很久沒有這樣仔細看著他了,斑的眉眼像自己又有亡妻的影子,五官還沒有完全長開,臉上還帶著一些稚氣,但這孩子確實長大了很多,面無表情的樣子竟然有了幾分氣勢,明明以前還是那樣活潑可愛的小團子……
“事到如今,不如爽快點把權利讓出來吧,父親。”
“你想我把權利交給你嗎?就憑你那天真到想要和千手結盟的想法嗎?你那些私底下的事還想瞞住我,呵,我早知道你還在偷偷和千手家的兔崽子們偷偷聯系!”
“你知道,但是你什麼都插手不了。”斑和田島說話也不客氣,“你們這些人跟不上時代了,不如早點退休去悠星那些廠子裡找點輕松活計做。”
“你!咳咳!”這些年田島已經被悠星氣到聽到他名字就上火的地步,他咳了一陣,艱難出聲,“只要我活著、長老們活著、心懷仇恨的族人活著……我們就絕對不會讓宇智波和千手結盟!”
“啊,這個我已經和柱間約定好了,兩族下一次戰場上相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到時候無論是重傷退出的、留下嫁人的……不願意結盟的都去,發洩之後再談兩族結盟。”斑頓了頓,繼續說,“兩族結盟不是我們的目的,只是開始,以後會有更多家族加入這個聯盟。”
田島深深地看著兒子有些陌生的臉,他說:“宇智波斑,你真傲慢啊。”自顧自想要將一切背負在自己肩上,自顧自說要改變世界,那雙眼看得太多太遠了,可是他還能看多久呢?
寫輪眼……獲得力量是需要代價的,斑,那份覺悟你擁有了嗎?
想到曾經自己用那雙眼睛看過的石板上的內容,田島掃了一眼在門口保持緘默的小兒子,他突然說:“如果我是你,我會讓悠星盡快開寫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