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子用各種方法催過婚,勸他和謝亦宵早日成家,在耳邊嘮叨個沒停,也給他們倆介紹過不少名媛大小姐,兩人不買賬,老爺子才靈機一動,想出了這麼一招。
謝妄簷若是真的堅持,謝老爺子也不會真逼迫兩家聯姻。
所以,這事是雙方正好有臺階,彼此順著下了。
歸根究底,還是出於內心的傾向和意願。
謝妄簷握住她的肩,剋制地揉著她後腰的位置,前幾天她在實驗室泡了太久,回來總說腰痠。掌心的溫度滾燙,在腰窩處隱隱發熱,讓她緊繃的身體都跟著松緩下來,同濕軟的心泛濫融合,最終密不可分。
路青槐腦中猶如驚雷乍起,回味著他的話,只知道重複。
“是因為提出結婚的人是我,而不是路家女兒的身份,你才會同意和我結婚……”
謝妄簷繾綣的目光柔和地灑落在她面上,“對,是因為賀昭,不是路青槐。”
耳邊嗡鳴聲陣陣,燒得她頭腦發昏。
微妙的驚喜感猶如早就收到的潘多拉魔盒,在不抱希望之際決心開啟,發現裡面藏的不是什麼危險迷人的毒藥,而是一顆早就安靜放在那裡的清甜糖果。
暗戀成真的雀躍如同煙花炸開。
路青槐鑽入他懷中,撥弄著他鋒利的喉結,帶著滿腹疑惑,乖覺地問:“可是你之前說過,動心的契機是在日常相處中的累加,那一開始,為什麼會?”
另一種答案,讓她不敢靠近。
謝妄簷不堪受她撩撥,喉結發緊,眉心簇成一條直線,艱難尋回沙啞的嗓音,“或許是並未意識到的一見鐘情。”
“從那時起,覺得你和旁人不一樣。”
就像命中註定,他們本該重逢的。
那雙無形的大手,推著他們靠近彼此。
路青槐心思飄忽的時候,總喜歡隨手揉著身邊的物件,此刻作亂的指尖驀然被他握住,驚得她呼吸一顫,不得已對上帶著幾分幽怨的視線。
“昭昭,別再挑戰我的自制力。”他薄唇微張,含著她的指尖輕吻著,濡濕的觸感掀起異樣的顫慄。
她先前只是無意撥弄著他的喉結,並非有意撩撥,而他卻是實實在在的蠱惑。
指尖被包裹的感受陌生而令人心神蕩漾,止不住地上癮。
路青槐咬緊唇瓣,不讓喘息聲溢位來。
“我還以為,你記得我們的初見。”
聞言,謝妄簷微微一滯,旋即扣住她的下巴,將她抱在腿上,同她四目相對。
似是仔細地回憶了一番過往的經歷,眸光沉靜,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我們之前見過?”
早知他不會將舉手之勞放在心上,路青槐並不覺得有多失落,被他深湧的眸色激出了些許玩鬧的壞心思。
她低聲嗯了下,同他賣關子,“謝先生要不要仔細想想,在什麼地方,幫助過什麼人。”
他的確覺得她眼熟,但始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只當她同她母親長得太像,才會有這種錯覺。
謝妄簷壓住她的肩,驀然湧起錯過的遺憾和歉疚,吻過她的唇,“昭昭。”
路青槐堅定了不再受他所惑,驕矜地揚起下巴。
“你慢慢想——”
“想到了我再公佈答案。”
謝妄簷寵溺又心疼地點了下她的後腰,“想不到不準回房睡覺?”
路青槐臉頰緋色更甚,聲音漸弱,“只是睡覺的話可以的。”
“睡覺的含義很多,昭昭說的——”低醇的尾音鑽入她耳廓,“是動詞還是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