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槐想起早上在南城一中校友群裡看到的同學會訊息。自南城一中畢業的下校友,有一小部分留在了京北,距上一次校友會已將近十年,她們同屆的一位師兄在大廠做後端,熱情地聯絡動員還在京北的眾人。
提起當年的風雲人物,必然離不開鬱淮。高中分科後,許昭霧和鬱淮常年霸榜年級第一和第二的位置,沒有人知道,許昭霧暗戀天之驕子多年。
鬱淮家世好,運動天賦點滿,長相也是那時候最受歡迎的少年感白月光型別,當初有不少追求者。
畢業後,眾人天各一方,只知道他出國留學,再沒聯系。
如今難得有這個機會,幾個男生自然提及了鬱淮,只是交換完資訊,發現沒有鬱淮的聯系方式。
“你……和鬱淮還有聯系嗎?”路青槐問。
許昭霧是個長情的人,至今沒談戀愛的很大原因,同鬱淮有關。久違地聽見這個名字,許昭霧搖頭,笑意釋然,“肯定沒有呀。”
“茫茫人海,沒有心的話,要重逢也太難了。”
光憑她一個人,要怎麼大海撈針?
路青槐看許昭霧這樣,想勸她放下,但同時又忍不住想,自己不也是一樣?明知等不到,還是在一直等。後來命運眷顧,偏讓她等到了。
緣分有時候就是奇妙到讓人措手不及。
路青槐開始對緣分的力量感到期待,神色正經,“說不定後面會出現某個契機,讓你和他久別重逢。”
許昭霧早已釋然,“算了不說這個,我剛只是口嗨,現在只想專心搞錢。”
路青槐也不好勸什麼,回到家之後,見謝妄簷竟然還在,有些意外。
他最近絕對是侵佔了婚房,清湖灣那邊估計生灰了。
“玩得開心嗎?”
男人清雋斯文的面容隱在財經雜志之後,驀然問出這麼一句話,讓路青槐有些摸不著頭腦,答了句:“還可以。”
“看來你和朋友相處得不錯。”
路青槐更加疑惑:“我們關系還不錯。”
他這話問得更奇怪了,要是相處得不好,還能成為朋友?
謝妄簷按住她的手,順勢將她擁入懷中。沙發明明挺寬的,他卻用掌心將她圈住。
四目相對,路青槐在努力地琢磨他自早上起就不太對勁的情緒。
謝妄簷注視著她茫然的眸子,啟唇打破了靜謐,“我有個發小過幾天回國,大概有兩三年沒見了,大家想著給他辦個接風宴。你有時間一起去嗎?”
上一段對話還在聊她的朋友,下一段就開始邀請她參加他發小的聚會。這其中必然存在某種聯系,否則謝妄簷的思路不會如此跳脫。
路青槐:“這是你朋友的接風宴,我去應該不太好吧?畢竟我也不認識他們。”
“你確實還沒有見過其中幾個人。”謝妄簷說,“所以我才要帶上你,免得下次碰見,他們連嫂子都不知道喊。”
若有似無的醋味溢位來,路青槐貌似抓住了點什麼。
“下次再找合適的場合吧。”
“這次就很適合。”謝妄簷凝進她的眸子,語氣清淡,“可以帶家屬。”
“還是說,你不願意?”
這句帶著侵略性的反問,讓路青槐一瞬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解釋:“當然願意。今天不帶你參加我朋友的聚會,是因為只有我和昭霧,絕對不是不想帶你認識我朋友的意思。”
聽到她的話,縈繞在謝妄簷眉心的鬱結散了不少。
“我吃了一整天的醋,你到現在才發現。”
他有些憊懶地靠在椅背,眼底劃過笑意,捏了下路青槐的腰窩洩憤。
路青槐為了躲他,在他大腿上扭動著,眼見著凝在面上的視線逐漸變深,她臉頰一熱,“你還會吃醋?”
“當然。”謝妄簷並不避諱,“而且醋勁還有點大。”
得知他會因她産生這種情緒,路青槐覺得有趣,故意逗他:“我和男同事正常交流也會?”
謝妄簷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下和她在工作上的交集,當時並沒有太大的心理波動,只是對他這位協議合作夥伴抱有共作戰的關心。後來這份關心變質為在意,最後發酵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