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將洗手泡沫泵壓在掌心,再一點點塗抹在她的虎口處。路青槐像個烏龜似地任由他服務,耳尖的熱一路上移,將她的臉頰熱得發紅。
有了泡沫液做潤滑,一對翡翠很輕松地套了上去。
謝妄簷動作細致,讓熱水漫過泡沫,洗淨後,用幹毛巾擦拭。
半山半水的翡翠圓條意境通透,襯得她手腕纖細瓷白。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很會挑。路青槐對鏡默默欣賞了一會,謝妄簷回來之際,手中多了那條黃金項鏈。
“昭昭,頭發撩起來。”
此時不用面對他,路青槐如釋重負,卻不知將脆弱易折的脖頸暴露在男人的視線下,無異於將致命弱點送向獵食者。
直至戴好項鏈,他殘留在頸側的溫度依舊灼然。
她轉過身,濃豔的紅將腰線勾勒得愈發清晰。
謝妄簷眼神漫過來,視線再難以從她身上移開。
路青槐頭發還是散亂的,心髒小幅度地收縮了下,手掌捂在胸口處,有些難以啟齒。
“如果不合適的話。”謝妄簷說,“明早還有時間拿去改。”
“……勉強可以。”路青槐捂住胸口,另一隻手不知該往哪裡放。
“昭昭,你要清楚,它本就是為你定製的旗袍,不是統一尺碼,更不是租用的。”
謝妄簷字句暗藏些許溫柔,“所以,不需要你來勉強和遷就。”
言語之外的含義,或許此刻她並不知曉。
路青槐默了一會,才忍著赧意如實回答,“胸口有點緊,我感覺好像喘不過氣。”
她嚥了下喉嚨,忽然覺得試穿婚紗、喜服這種事更適合和姐妹一起。
都說非禮勿視,此刻謹遵的什麼紳士禮節、君子風度,悉數湧成失控的海潮,風卷雲蝕般吞沒他。謝妄簷聲音裡染了些許欲色,“嗯。除了那裡,還有哪些地方需要調整?”
路青槐仰頭看他,“後腰的位置似乎不夠貼合。但我扭身看不見……你能幫我看一下嗎?”
她說完,慢慢轉過去。她的身材比例優渥,臀部屬於偏豐滿挺翹的型別,只是平時穿的衣服大多寬松,而旗袍是完全修身的款式,婀娜曲線一覽無餘。
身後的男人眸光一黯再黯,路青槐全然不知曉,指尖攀上後腰處,撚著摩挲了下,“大概在這裡。”
“看不清。”謝妄簷提醒,“腰可能要再往下塌一點。”
謝妄簷沙啞的聲音太好聽,攪得她心神蕩漾,路青槐鬼使神差地,忍著悸動,撐著瓷臺面,維持住身形。
她腦子亂成一團漿糊,自然沒意識到,這樣的姿勢有多引人遐思。
謝妄簷喉結滾動,“是有點不貼合,旗袍腰線太鬆了。”
“可能是我最近加班加得多,瘦了點,和原來量的三圍有偏差。”
他緩聲低應,也是自這一刻起才發現,她的腰細得令他心驚,難怪虛握一掌便能罩住。
旗袍送去改細節很快,路青槐次日下午便收到了。許昭霧落地後,直奔她家,也就是路老爺子給她買的那套平層,行李箱放下,久未見面的兩人來了個擁抱。
有許昭霧在,路青槐試起旗袍來,則是不一樣的心情。
許昭霧洗完澡出來,她剛好化完妝,圍著她轉了幾圈。
“茍富貴勿相忘,你是真聽去了。昨天我辦完值機,工作人員直接領我去了貴賓候機室,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我不小心用積分點了升艙。”許昭霧眉飛色舞,“結果後面才知道是虛驚一場,你這家夥,竟然瞞著我!”
路青槐:“頭等艙的體驗如何?”
“簡直不要太棒!”
兩人說說笑笑,沒有半點負擔,話題自工作饒了一圈,落回這套訂婚旗袍上,許昭霧看這針腳就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打趣她:“昨晚試穿的時候,沒把你家crush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