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命中註定,是為她量身定製。
路青槐正猶豫著要不要摘下,謝妄簷出聲,“方便的時候,一直戴著吧。鑽石並不貴,不要有心理負擔。”
她對鑽石真的沒有太多概念,試探性開口,“5000……”
謝妄簷頓了幾秒,“比你說的價格少很多。”
“數字開頭是一。”
一千三百萬。謝妄簷省略了後半句。
沒過萬就好。路青槐放下心來,她不知道的是,兩人只顧著確認數字,忘了核對貨幣單位。
抵達清湖灣時,謝妄簷的車毫無阻攔地平穩駛入,他關了車內的白噪音,想起先前麻煩的遭遇,出於未雨綢繆的心理問,“昭昭,你要不也錄一下車輛資訊?”
“我還沒拿到駕照……”
路青槐讀大學的時候注意到,同學基本會在高考畢業的那個暑假學車,實在想玩的,再遲也會在大一入學報名。她那時在忙著兼職和參與學校組織的各種競賽,時間和金錢於她而言同是稀缺項。
因此只有在工作以後,才慢慢補齊。
謝妄簷從後背下取下行李箱,同她一齊進入電梯,“有找到合適的駕校嗎?”
“剛考過科一。”
“那應該很快就能拿到駕照了。”
路青槐語調很輕,“聽說科三挺難的,我感覺不一定能一把過。”
謝妄簷眼神沉靜,伸手為她擋住電梯門,“沒關系,我在京郊有處跟人合資建的賽車俱樂部,那邊場地寬,到時候你可以過去多練練。熟能生巧,考試時就不容易緊張了。”
他說話時,並無任何指點江山之色,給出的全是切實可行的建議。路青槐不禁想到一個詞,書卷氣。
關於駕照這件事,直到步入職場後才體現出來。
路青槐有次和同事一起出差,飯局上,大家都飲了一點酒,導致沒辦法開車送甲方客戶。而她沒飲酒,也不會開車,處在其中有些尷尬。給客戶叫了代駕,再三確定客戶平穩到家後,她才和同事打車去往酒店。那位男同事比她大幾歲,上了計程車後排,說教中帶著濃重的爹味。
看似好心提醒,實際全是變相的指點江山。
先是嘲諷了一下以性別為界限的女司機水平,而後又對她說,科三重考六七次不丟臉,聽得路青槐連表情管理都忘記。
人和人之間的氣場,倘若能具象化成實物。
路青槐敢肯定,謝妄簷一定是潤而不冰的羊脂玉。
“我爭取。”她心裡暖時,往往不怎麼外顯。
房門電子鎖解開,客廳裡燈帶竟亮著,鞋櫃多了一雙配色大膽鮮明的男士板鞋。
不速之客顯然沒有提前通知房子的主人。
謝妄簷視線掃過,將行李箱放下,“是二哥,謝亦宵,昭昭,你稍等我一下。”
話音未落,側臥便傳來一聲清冷的嗓。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難怪是如今創下過百億票房的新銳導演,行事毫無拘束,骨子裡纂刻著隨性二字。
“說好不婚主義,我幫你把老爺子的戰火扛下來了,你倒好,我領個獎的功夫就叛變了組織。演戲用得著演到這個份上?”
謝亦宵在這休息了一下午,腰間鬆鬆垮垮地繫著真絲襯衣,撩起眼皮看過來。
三人視線相對,空氣中有微妙的凝滯感。
要怪就怪謝家這一家子人,都繼承了祖輩往上的好基因。老大長相偏冷峻,像是不茍言笑的高位掌權人;老二的桃花眼透著幾分邪性,碎發遮住額間,平時用衛衣帽遮著,還以為是位陰鬱天才;老三則溫潤清雋,只透著若有似無的疏冷感。
若隱似現的男性胸膛暴露在視線下,路青槐默唸非禮勿視,垂下眸的同時,悄然紅了耳廓。
謝亦宵來謝妄簷這裡休息慣了,聽他說給路青槐搬東西,以為只是用來應付的說辭,正等著待會殺個回馬槍拆穿。
哪成想,竟造成了這樣的尷尬場景。
謝妄簷微微側身,擋住謝亦宵睇來的視線,微折的眉心透著淡淡的壓迫感。
“亦宵,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