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思賢和姜豔留下來吃了中午飯。
飯後,姜寧把兒子送回後院午睡, 重新出來卻在廊道上碰上了去洗手間折返的姜豔。
姜豔真的很不對勁, 在鄒思賢身邊還能表面如常, 離了以後神思恍惚得連姜寧這麼大的人都沒看見,雙目放空往前走著。
姜寧眸光閃了閃:“姜豔, 你今天咋回事?看起來心神不寧似的。”
“啊!”
這聲音其實不高,卻把姜豔嚇了一大跳, 她慌忙回轉身:“哪有的事?!”
她額頭都嚇出汗來了, 急急辯解:“你別胡說八道啊, 我沒有心神不寧。”
“真沒有,我鎮定得很!”
她這反應委實太大了點, 姜寧似乎被反嚇了一跳,姜豔連忙描補道:“這不是拍了地皮,要用的資金太多了, 我心裡有點沒底嗎?”
這話就更違和了, 以姜豔的性子,不炫耀就很稀奇了,沒道理反而示弱的。
姜寧心下沉沉, 面上卻露出不以為意的神色, “資金不足, 還拍啥地皮?”
姜豔實在沒有心思和人爭辯,抿了抿唇,“我怎麼知道?”
“我回去了,懶得和你多說。”
丟下一句, 她直接轉身走了。
後面的姜寧慢慢收斂了自己的表情,盯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人命關天的事,實在不能僅靠一點毫無根據的推測,就給人定罪。
姜寧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但她第六感感覺卻十分強烈,等鄒思賢兩口子離開以後,她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陳磊,詢問一下案件是否告破。
答案是否定的。
兩市之間剛扯皮完畢,決定各派出警力聯手查探,不過那地段山匪確實多,像潮水般來去,陳磊說到最後也嘆了一聲。
“寧寧咋回事呢?”
姜寧掛了電話以後,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她按捺情緒面色如常,但姜紅兵細心,還是發現些端倪,他等有了獨處機會,忙低聲詢問:“我看你今天似乎有點兒心事,和二哥說說,二哥給你出個主意。”
“是這樣的。”
姜紅兵為人十分靠譜,親哥沒啥不能說的,於是姜寧就將詳細情形和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這下子換姜紅兵沉吟了。
老實說,姜豔不對勁他也發現了,小妹的推測不無道理,但還是那句話,僱兇殺人事情太大,不能僅憑一點臆想就給人定罪。
只是五條人命確實很沉重,姜寧有不安是正常的,姜紅兵溫言勸慰良久,末了道:“你要是真有懷疑,要不咱們匿名舉報吧?不管案子查得怎麼樣,咱們也問心無愧了。”
以他們現在的能量,足可以把匿名舉報捂得緊緊的,鄒思賢肯定無法獲悉舉報人身份的。
姜寧認真思考了半晌,卻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