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嚇得抖了一下,姜寧趕緊捂住他的眼睛, “別怕安安。”
正房已經混亂一片。
盧母的尖叫聲, 盧父和趙家人的驚呼聲, 趙向東第一時間沖到盧修文身邊。
他立即檢查了盧修文的傷口, 再試探呼吸和脈搏。
還好!
饒是如此, 趙向東的神色依然十分凝重,“趕緊取幹淨的棉布過來!”
盧修文後腦勺鮮血不斷溢位,滴滴答答,染紅了他頭部頸部和後背衣服, 好些地方也燙得發紅, 不過這些比起前者,都不算什麼事。
趙家混亂成一片,趙向東將厚棉布床單撕成一條條, 充當臨時繃帶, 給盧修文進行止血和簡單包紮。
姜寧也上前看了眼,臉色鬆了鬆, 真是萬幸, 盧修文看來沒有生命危險。
她一邊輕拍著安撫懷裡的兒子,一邊低聲詢問道:“東哥?”
趙向東利索地打完最後一個結, 先對六神無主的眾人道:“趕緊的,馬上送醫院!”
趙向前已經蹲下來,趙向東一邊將人扶上去他大哥的背,一邊抽空對媳婦兒說:“寧寧你別慌,我去趟醫院, 你在家帶著安安。”
姜寧趕緊點頭。
一群人呼啦啦出去了,家裡就剩女人和孩子,愣在堂屋的孫秀花回神,突然抄起門邊的掃帚打趙玉燕。
她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害人精!怎麼還不死?!”
恐怕這回家裡要掏錢了,也不知得掏多少?
盧修文有驚無險猶自可,如果真出了啥大事,盧家就這麼一個兒子,恐怕得兩家親家變死仇了。
盧家可是住縣委大院的,趙向東是正團級不假,可是縣官不如現管啊!
“啊!”
趙玉燕剛才也呆愣在場,捱了幾下子卻驚醒了,她又恐懼又害怕,也顧不上孫秀花,用手擋著臉就追出門。
她從來沒想過讓盧修文死。
半晌,她沖了回來,把兒子抱起。
這兒子以前是她的底氣和倚仗,現在卻是她的保命符。
趙玉燕想了想,把閨女也帶上,一邊抱一個追出去。
“安安別怕,沒事兒了。”
姜寧輕拍著兒子的背哄著,孩子還小,這麼狠嚇一把可大可小。
安安確實害怕,他緊緊挨在母親懷裡,“媽,媽媽。”
姜寧親了親他,“好了,沒事的,那人上醫院給醫生伯伯給治一治,就會好起來的,沒事的安安別怕。”
當然這是安慰兒子的話,盧修文好不好,還得醫生看過再說。
姜寧盯了趙玉燕的背影一眼,厭惡的蹙了蹙眉,這小姑子真是煩人死了,難怪最疼愛她的趙母也漸漸失去耐心。
這回有理變無理。
也不知盧修文的傷到底怎麼樣,畢竟人的後腦可是個要緊地方,看來這個年,趙家是不會好過了。
丈夫公婆一時半會都回不來了,姜寧也不樂意留在老宅對著孫秀花,她隨意說了兩句,領著兒子回自己家去了。
盧修文被匆匆推進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