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不得了了,那家錦衣突然就上冬裝了。”
說話的是翟賢才的小舅子池彬,他拽著姐夫,臉色很不好看,“昨天還沒有的,今兒一大早開門,一屋子都是新款冬裝。”
“咱們店裡生意馬上就差多了,這一個上午,還沒昨天一小時的營業額!”
“他們肯定是要坑我們的!”
池彬恨得咬牙切齒,怒道:“真可惡!姐夫,要不咱們找些人教訓教訓他們!”
他氣憤之下聲音很大,一句話落地滿場寂靜,不要說顧客,就算是店員也一臉驚詫瞪著二人。
“我教訓你媽個頭!”
翟賢才大怒之下,破口大罵:“你腦子塞的是稻草嗎?!老子幹的是正當營生,違法犯罪的事情統統不幹!”
他這個小舅子原來是個二流子,以前就和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後來改革開放後,那個團夥升級開始偷竊搶劫,池彬前期也是其中一員。
池彬出身不好,也沒人脈,但耐不住他有個豔壓群芳的美女親姐,被二婚頭的翟賢才一眼看中,娶回去當媳婦了。
親姐惦記著弟弟,求了丈夫多照顧,翟賢才本來很看不上這個小舅子的,但看在媳婦和小兒子份上,怎麼也得照顧照顧。
於是,就塞進來看店了。
但他沒想到,這個蠢貨居然當眾揭了自家老底還不算,還胡說八道些什麼教訓不教訓的瘋話!
翟賢才仿冒錦衣款式,賺錢手段確實有點兒卑鄙,但他是守法公民,不管怎麼樣,就從沒想過觸碰法律。
這個小舅子,開口就是教訓,怎麼教訓?聯系他以前的“老朋友”嗎?
什麼毛病?!
“老子告訴你,你從前那套給老子統統收回去!!”
翟賢才拽著池彬的衣領,開了後門拉出去,“砰”一聲摔上門,“老子告訴你,讓你看店你就好好看店,別的事你統統甭管!”
一大批積壓的秋款冬裝,前陣子賺的都倒貼回去還遠遠不夠;加工廠還在趕制,必須立即制止;還有新款冬裝,得趕緊把款式弄過來,還得聯系原料等等。
一大攤子事壓在身上,翟賢才焦頭爛額,偏這小舅子還在扯後腿,他怒火憋得難受,忍不住鬆了鬆襯衣頂端的紐扣,才覺得舒服了些。
“行了,我沒空得先走,你看好場子就行,旁的事都不要過問。”
跟蠢人沒啥好說的,翟賢才沒心思解釋,黑著臉扔下一句話,就匆匆趕去加工場了。
“姐夫,我……”
池彬叫了一聲沒叫住人,眼睜睜看著翟賢才走遠,“我姐還讓我好好給姐夫幫忙,姐夫都不給我派活,我幹啥?”
他既鬱悶又憤憤不平,嘀咕好幾句才摔門進去了。
姜寧並沒能第一時間驗收自己的佈置成果,她白天忙著上課,下午五點多才到店裡。
生意如她意料中火爆,熙熙攘攘,店裡不但擠,還吵得厲害。冬裝不同夏裝,像外套什麼的不需要進試衣間就能試,合適了直接拎著就往收銀櫃排隊交款。
不合適的人,正大聲喊店員拿碼數。杜鵑等人忙得腳不沾地,還得分出一個人專門負責補充店面上的樣板,要不然貨架上很快就空了。
收銀櫃前排了一條長隊,人挨著人,幸好這收銀櫃是原木打的很結實,將人統統攔在外面也推不動。
胡國川見過大世面,忙而不亂,有條不紊地看單子收款找零。外面石磊和彭弘毅一邊眼觀六路,一邊應和顧客。
彭弘毅現在負責廠子,但昨日姜寧估計這邊要爆,特地調他過來幫忙幾天。他有經驗,能協助胡國川他們盡快渡過適應期。
收銀櫃後隔出一個安全空間,姜寧和薑母從小後門進去,她環視店裡一眼,滿意點頭。
薑母已經趕緊上前幫忙收款了,姜寧對胡國川說:“胡哥,你先吃飯吧,也安排杜鵑她們輪批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