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催促之下,兩人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教室。
佑裡抿唇,背起書包走向講臺。下午的活動大多是親子互動,她一個人實在是沒辦法進行。更重要的是她暫時不想處在這種“閤家歡”氛圍裡。她和班主任說明瞭情況,又提出請假的要求。
班主任點點頭,爽快地批了假,在她走之前又拉住她叮囑道:“如果可以的話,請你父母抽空來學校找下我吧。”
“我知道了,會轉達的。”
至於他們能不能做到,那就兩說了。
越前龍馬剛和越前南次郎走出教學樓,就眼尖地瞧見朝校門大步走去的佑裡。
見她孤身一人揹著書包,低垂著腦袋盯向地面。越前龍馬挑眉,心中很快就有了結論。想到昨晚她歡喜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吐槽。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身體比大腦率先作出反應,他拔腿就往校門口跑去。
穿著一身運動服的越前南次郎正鬼鬼祟祟張望著人群中的美少女,轉頭就發現自家兒子不見了。
“臭小子,你去哪兒啊?”越前南次郎跺腳,罵罵咧咧到。虧他還特意打扮了一下,甚至換了以前的職業裝。
越前龍馬頭也不轉,拋下一句“老爸你自己玩吧”就提速跑起來。
出了校門佑裡就停了下腳步,她握緊了書包的肩帶,潛意識抵觸著回家的選擇,可不回家一時半會兒又該去哪裡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視線中緩緩駛來一輛公交車。她也不在乎車開往哪裡,徑直走了過去。
車內冷冷清清的,除了司機再無旁人,她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青學今天不是有懇親會嗎?同學你怎麼跑出來了。”公交車司機自來熟地開始攀話,“我女兒也是青學的呢,可惜我要開車沒空讓她母親去了。”
佑裡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眸中浮上一層霧氣。
車頭傳來公交卡刷卡‘滴——’的一聲響。又聽得司機開始唸叨:“嘿!真是怪了!又來一個青學的!”
確實有點怪,佑裡在心中應和到。莫非也是和她差不多的情況?不然懇親會的假可不好請。
來者在她身旁落座,佑裡挪了下書包,繼續看著窗外。兀地瞪大了眼睛,玻璃上映出那臉分明是龍馬?!
“你不好好參加懇親會,跑這來做什麼?”佑裡轉頭問,心中卻有個不可思議猜想在慢慢浮現——難道龍馬是為她而來?
越前龍馬右手撐著窗戶俯下上半身,語氣輕佻道:“老爸和你?我當然是更願意和你在一起了。”
佑裡只覺得完全被他的氣息籠罩住,心跳開始不受控地加速,她轉頭看向窗戶嘟囔:“別亂講了,今天可是懇親會。”
卻見他在窗戶上畫了個笑臉,正正好映在她嘴巴的位置。
“懇親會有什麼意思,不如我們去約會吧!”越前龍馬摟住佑裡的肩,又牽住她的左手。他拖著長音撒嬌道:“去約會吧!去約會吧!”
佑裡眼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直到看不清他關切的貓眼。還說什麼去約會,他肯定是猜到爸媽沒來擔心她不開心。
佑裡咬著下唇,快速眨動著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想哭就哭吧,我在呢。”越前龍馬將佑裡的腦袋摁在懷中,像哄孩子一樣有節奏地輕輕拍她的後背。
他不哄還好,他一鬨佑裡頓時就覺得更委屈了,眼眶一點也盛不住眼淚,一顆顆往下掉。怕弄髒他的衣服,她又將頭探了出來。
“你…別說了……”佑裡帶著哭腔嘟囔,胡亂抹了把臉。
“是我說錯話了,是我說錯話了。”越前龍馬慌亂認錯,一下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他這才算認識到為什麼大家會說女生是水做的。
哭太久就不好看了,佑裡握住他的手,抬頭看著向車了句完整的話。“你什麼也沒做錯,我很開心你能來找我,是我有問題。”
因為對方的偏愛就變得有恃無恐,當然是她的問題。
“你能有什麼問題。”越前龍馬不認可地搖搖頭,低頭仔細瞧她眼下被自己擦出的紅痕,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手,“對不起,我好像太用力了,你疼嗎?”
佑裡搖搖頭,拉過他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笑著看向他。“一點也不,我們去約會吧。”
越前龍馬的眸子又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