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裡握著辮子,苦於沒有鏡子,“你快幫我看看,頭發有哪裡不平整嗎?”她可不想頂著糟糕的發型在學校裡轉。
越前龍馬左看看,右看看,得出結論,“學姐的頭好圓啊。”
“啊?”這是什麼奇怪的誇獎嗎?佑裡眨眨眼。
“咳,我的意思是學姐紮馬尾很好看。”越前龍馬輕咳一聲,將發帶舉到她面前,“沒有什麼不平整的地方。”
好誒。得到肯定回答的佑裡抽出發帶,三兩下將馬尾綁好,又將眼鏡別在胸口的領巾上。
“不戴嗎?”圓圓的貓眼裡寫著疑惑。
佑裡搖搖頭,看比賽放鬆放鬆心情,不需要開啟專注模式。“你還有比賽嗎?回教室休息還是看別的比賽?”
“沒有,我陪學姐看比賽好了。”越前龍馬單手擰開瓶蓋,跟著她往裡走。
“不用。”佑裡停下腳步。只是看比賽而已,用不著人陪啊。
廣播裡又響起提示音:“請參加男子跳高的同學立刻到檢錄臺東側集合。”
“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越前龍馬邊走邊喝水,“走吧,比賽快開始了。”
兩人找到一處沒什麼人的看臺坐下,距離跳高的場地不算近。但遠有遠的好處,佑裡實在是不想再發生剛才那樣被包圍的情況了。
佑裡看著參加跳高的同學一個個像燕子一樣越過橫杆,最初心裡還時不時驚嘆他們動作的優雅,後來越看眼皮越重,漸漸闔成一條線。
越前龍馬還在人群中尋找著奧野博的身影,脖子一陣柔軟的觸感,接著是肩頭感覺到重量。他心跳慢了半拍,轉過頭,就見佑裡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他淺笑起來,摸去脖子上的口紅,指腹的顏色要比她的唇色紅上幾分。學姐又累到了嗎?說起來這是第二次了吧。他動作輕柔地稍微換了下姿勢,好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微微側頭看她,嘴唇被蹭去口紅的那部分是很淺的粉。近看的話,似乎臉上氣色也不太好。是沒有休息好嗎?難怪今天化妝了。
他伸手將她額頭的碎發捋到而後,心底的躁意又浮了上來,該不會是因為學姐昨晚看那些情書看了一夜吧!又或者是看到哪封值得紀唸的情書興奮得一夜沒睡?
不能吧……
正對看臺的灌木裡
頭頂幾棵草的菊丸英二一行人緩緩移動著位置。小不點挑的位置太刁鑽了,他們不得不換個地方才能看清楚情況。幾人一面盯著越前龍馬的動向,一面集體向右邊挪動。
腳下是柔軟的觸感。菊丸英二心頭一顫,顫抖著又踩了一腳。救命,不會真碰到什麼鬼了吧。
“英二,你還要踩到什麼時候啊。”
腳下的肉墊突然發出聲音。
“額啊!”這熟悉的聲音!菊丸英二瞪大雙眼,匆匆往後退兩步,讓身後無一專心走路的人一起摔了個大跟頭,灌木裡接連發出幾聲怪響。
“阿乾!你嚇死我了!”菊丸英二跪坐在地上,有些無語地斜眼看乾貞治。
“似乎,對面的畫面更讓人吃驚呢。”乾貞治筆下不停,過了好一會兒才用筆尖指指對面。
越前龍馬正一臉溫柔地舉著帽子給靠在他肩頭睡覺的柳川佑裡擋風!
森田雪乃眯眼盯著相機裡的畫面,嘴角不住地顫抖。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挽起袖子站起來,“我靠!越前這小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男生摁了回去。
“噓——同學你冷靜一點。”
冷靜?森田雪乃看著控制住她的幾個人,到底是誰不冷靜啊!
佑裡雙眼睜開一條線,迷迷糊糊地看向溫暖的人形枕頭。
是越前???
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她像彈簧一樣立馬坐直了,“誒?啊?我又睡著了?”
“是我。”越前龍馬撐著下巴望著她的側顏,語氣有些擔心,“學姐昨晚沒休息好?”
佑裡點頭,耳垂已是一片紅豔。天呢,怎麼又發生這種事情了。
“該不會是因為那些…情書吧……”越前龍馬活動活動肩膀,狀似不經意地問。
佑裡想到那封信,該怎麼說呢。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