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
畢綃拿著藥回到房間,杜芳泓已經吃完早餐,聽到她回來,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呆愣,不似平時那麼冷銳。
他精神不佳,加上身形偏瘦,寬松的睡衣裡面顯得很空蕩。昔日粉嫩的唇都燒得發紫了,顴骨上的紅暈還沒消,看得她有點心疼。
畢綃掃了一眼餐桌,剩下不少東西,他只吃了一片面包和半塊牛排。
吃點就比不吃好,現在肚子裡有食物墊著,起碼能吃藥。
方才,林競問她,杜先生夜裡燒起來的時候怎麼不來找他拿藥。
畢綃稍加思量,沒說杜芳泓攔著,她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以為沒事的,給他做了物理降溫,可今早起來發現他還燒。”
林競著急,“我去看看。”
“哎,不用,告訴我怎麼吃藥就行。”畢綃伸出手攔住他。
畢綃那麼強烈地阻止他,林競見狀,霎時明白了什麼,根本不是畢綃不想讓他去,而是杜先生不想見到他。他眼神黯了下,“行。”
他去藥箱拿了藥和水銀溫度計,將藥交給畢綃時,對她好一頓叮囑,回去先量體溫,要是38.5c以上的話,就吃退燒藥,要飯後吃,又說了什麼藥各吃幾粒。
這些都是常識,畢綃懂得,可她吃藥前總要看說明書,林競處理得這麼熟練,比得上半個醫生,可見他對杜芳泓的身體狀況瞭如指掌。
杜總體質一向就弱,也難怪林競不願意讓她騎摩托帶他。
畢綃看了下溫度計上面的刻度,已經是甩過了的,她將溫度計遞給杜芳泓,男人懶懶地倚在靠背上,聲音虛弱,“你給我量。”
畢綃不忍心欺負一個病人,順著他說,“好的,少爺。”
她走到他身邊,彎下腰,給他解開了上面三顆釦子,開啟半邊衣襟,露出一塊瑩白的胸膛,她說,“抬胳膊。”
杜芳泓照做,畢綃將溫度計放在他的腋下,“夾好。”
男人按照指令進行,一步都不提前,跟個孩子似的需要大人督促。
在他量體溫的時候,畢綃準備好了藥和水。
杜芳泓坐在餐桌的長邊旁,畢綃為了靠近他,坐在餐桌一端,她看著他病懨懨的樣子,心生內疚,“是我不好,不該帶你騎摩托。”
杜芳泓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低低地哼笑了聲,形態看著竟有幾分縱欲過度後的萎靡和風流。
他說,“我是成年人,如果我覺得不好,我可以拒絕。”
畢綃接著說下去,“但你沒拒絕,直接上了我的車。”
杜芳泓的眼睛有了點點光,他勾唇道,“那說明我願意。”
畢綃的心稍安,她也笑了,說,“看來杜總心裡有叛逆的一面。”
杜芳泓對她的結論不屑一顧,“那當然,我小時候還想做賽車手呢。”
畢像吃驚不已,“雖然沒有夢想和鹹魚沒什麼區別,但就你這個體格?”
杜芳泓不服氣地瞪她,眼神卻軟綿綿的,“所以我當了總裁。”
畢綃:……
可以,有幽默感了。
他們偶然認識,做合約情侶說白了是為了緩解雙方的情熱反應,在以往的相處過程中,無論他們開頭做了什麼,最後都以do結尾,兩個人很少像朋友一樣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