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唇舌在剛才的活動中被過度使用,不想再張開說一個字,杜芳泓像上次那樣翻個身,拽起身下的被子蓋住一半身體。
畢綃瞄了眼男人,他身下的被子被兩人折騰得皺巴巴的,男人摸來摸去揪起一個角蓋住了肚子,光·裸的長腿還露在外面,小腿向她這邊蜷著,腿型修長,腳踝筋骨勻稱,雙腳纖長白淨,腳趾圓潤,一顆顆小葡萄似的,乖乖地貼合在一起,好看又可愛。
女人幹脆把她這一邊的被子給他蓋上,被子拉到他後頸,她的手趁勢摸了摸他肩頭,手掌中骨感分明,她說,“太瘦了,多吃點飯。”
在東岸酒店一起吃飯,他只吃了一塊牛排。
杜芳泓闔著眼,嗯了聲。
apha坐在床上,意猶未盡,右手拇指在他的腺體位置打著圈,一下輕一下重,杜芳泓禁不住她逗弄,在疲累中被刺激地眼皮不斷翻動,在她按下去的時候,oega的雙唇抖了一下,身體蜷得更緊,如一棵被觸碰的含羞草,收緊他的身體。
女人笑了下,吻了吻他的後頸,不再捉弄他,然後下了床。
這一饒恕般的撤離,反倒把杜芳泓驚動,他轉頭,警惕地問,“去哪。”
上一次在海舫,她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自己悄無聲息地走了,這讓他心有餘悸。
“去放水洗澡啊。”
“今晚別走。”男人怕他又像上次那樣在她洗澡時睡著,特意叮囑。
畢綃壞笑一聲,“你睡著了,又怎管得著我走不走?”
杜芳泓聽到這句話,神情惶然,看向她的眼神裡,蔓延著不安和恐懼。
在海畔酒店簡陋的標間裡,她要走時,他也是這個眼神。
雖然畢綃搞不懂為什麼身居高位萬人之上的男人,臉上會出現這麼脆弱的神情,但她在此刻卻因為資訊素融合的原因而與他深深地共情了。
她的心裡,忽然也生出了一種要被心愛的人丟棄的懼怕。
畢綃的心被他扯痛了。
她後悔逗他,連忙道,“不會啦,我不走,今晚一起睡。”
杜芳泓似乎在為自己流露出的脆弱而感到難堪,他睫毛顫動,身體縮回被窩,簡單地嗯了聲,表示知道了。
畢綃盤起長發,簡單地沖了澡,回到臥室,發現杜芳泓已經坐起來,正看著前方發呆。
聽到她過來,他看向她。他眼神中仍有睏意,卻強撐著不睡。
畢綃走到床邊,問,“怕我走?”
杜芳泓點頭。
畢綃說,“我說了不走,就不會走。如果我要走,一定會告訴你。”
杜芳泓聽著她的話,沉默了三秒後,他又點點頭。
三年的時光,還有兩年零三個月,從開始的那一天,就已經在倒計時了。
“洗澡吧。”畢綃的臉湊到他眼前,眸子亮閃閃的。
杜芳泓不動彈,只是斜眼瞧著她,嘴唇微微翹起,有點賭氣的樣子。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等她來抱。
畢綃瞭然地笑笑,她站在地上,惡作劇似的,突然拽過被子的一邊,男人猝不及防,光溜溜的身體因為突然受冷而戰慄了下。
她掃了一眼他白皙動人的身體,沒忍心讓他再受凍,稍一用力,就把被子拽了過來,杜芳泓跟坐船似的,被浪打到她這裡來。
他隨波逐流,而她像是掌管他命運的海神。
neptune涅普頓),這顆218攝氏度的星球,有了神祇的庇佑,那孤單不再是孤單,寒冷也不再是寒冷。
杜芳泓仰面看著她,像剛被沖到沙灘上的流浪者,眼裡含著水光,眼神懵懂無辜。
他想去爭被子,畢綃卻抓住被子一角不給他,臉上帶著捉弄人的笑。
杜芳泓佯裝生氣地瞪著她,無奈身上□□,實在是沒有千億集團掌門人的威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