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
從林競發來的行程表，畢綃瞭解到杜芳泓今天去了n市。
n市，同樣沿海，卻身處熱帶，一直是夏天。
而q市還是凜冽的冬天。
這一個月，林特助發來的行程表越發簡單，以前他發的，都會寫明杜芳泓參加的活動、會議名稱，這幾天的明顯經過刪減，今天的行程，連表格和截圖都不是了，只有四個字，“n市出差。”
他敢應付她，是不是杜芳泓對這段感情有預知，對他下了什麼指示。
畢綃拉開抽屜，看了眼星空腕錶的表盒，沒開啟，又把抽屜關上。
等他聯系她，她再把禮物送出去。
臨近過年，畢綃和媽媽一起回a市，一家三口團聚過年。
這個時候，杜芳泓也正從n市飛向a市，去拜見一位長輩。1月23日，正值他的情熱期。
私人飛機上，他正在閱讀今天的財經新聞，很隨意地問林競，“行程給她發了嗎。”
林競將今日份的抑制劑放在他桌上，表情凝了下，一咬牙，回答，“發了。”
實際上從杜芳泓到n市出差後，他就沒再給畢綃發過行程，他計劃著，年後再繼續發，或者，慢慢可以不發，如果他們在此期間斷了聯系的話。
海舫的慈善晚宴結束後，他們沒有見過，這是杜先生第一次再在他面前提到“她”。
他們似乎很久沒聯絡了。
畢綃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他在提醒她什麼。
她雖然是apha，意志力超於beta和oega，但她太年輕，有的只是激情和囂張，這份感情，她擔不起。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是一類人。
畢綃從健身房出來，抬起頭來看，a市的夜空混混沌沌，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薄膜，看不到深處。
n市的空氣質量好，看到的星星一定比這裡的多。
他們算是在同一片星空吧。
除夕夜，畢雁閣一家在畢綃姥姥姥爺家吃過年夜飯，休息了幾個小時，初一一大早回到他們在a市的家，家裡要來人給景淞拜年。
一上午，客人絡繹不絕，客廳裡熱熱鬧鬧的，沒有空閑下來的時候。
畢綃躲在臥室裡玩單人主機遊戲，不出來。
她不想反複地回答客人的問題，比如說，“有物件了嗎？”“做什麼工作？”“怎麼不回a市？”
實在是不幹他們的事。
畢雁閣給她找藉口，說她去朋友家玩了，其實她在a市沒什麼朋友。
父親工作調動頻繁，母親因創作需要，便和父親一起，深入到他去的每一個城市，或者自己出去長期旅行，如遇到寒暑假，母親會帶上她一起。
因此她的地理學得尤其好。
她跟在父母身邊，幾乎上兩三年就要經歷一次轉學，高二她才回到a市，讀完了高中。填報大學志願時，她又選擇了q市，這個她在一二年級待過的臨海城市。
受成長環境影響，她不會被羈絆，也不願被束縛。
中午，畢綃出門見了喻鑠，是喻鑠先約的她。
因為過去的事，喻鑠一直對畢綃心存感激，把她當成恩人，高二有一段時間她對畢綃好到沒有邊際，把自己的零花錢全花在給畢綃買東西上面，畢綃跟她說，“你要是這樣，我們做不成朋友。”
喻鑠是oega，心思比較細膩，一聽這話眼淚汪汪，她不想失去畢綃，只能有所收斂，小心翼翼地學習如何將她當作朋友來相處。
兩人在包間見面，喻鑠見到她，難掩興奮，嘰嘰喳喳地跟她彙報自己的近況，又問她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