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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煥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周圍人也是不敢多看,謝予言自己倒是無所謂,抬手無意識碰了碰自己被打的臉頰,對薛煥道:“你們先去後面等我,我有些話還要跟竺姑娘說清。”
這場面都這樣了,薛煥也不敢多話,應聲道是。
謝予言剛走到竺音身後,後者手中便幻化出笛子,反手刺向他,謝予言執扇回擋,但卻沒有繼續接招的準備,而是直接抓住了她的笛子,將它向後一牽。
竺音被他帶得回過身,倒不是他真使了什麼勁,而是因他此等舉動準備發落的前奏:
“你知道碰神器會有什麼後果嗎?”
謝予言看了一眼笛子,下意識鬆了鬆指尖,神色有些異樣地道:“會魂飛魄散,爆體而亡嗎?”
他說完,便感覺手上被什麼力量反彈了一下,發麻的時候,竺音抽出笛子狠狠敲了他肩膀一下。
“你說你是瑞碧神君的學生,可你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我母親當真如此無聊,收一個凡人做徒弟,卻又不教他任何功法,你周圍那麼多修行者,你就不好奇,像他們一樣飛天入地是什麼樣的感受嗎?”
謝予言突然有些明悟她為什麼會轉念回來,原來是還有未解之事,但他也沒想到她為了這些疑惑竟然願意不辭辛苦回到一個一開始她根本不想停留的地方。
竺音的初心確實一如既往,即便看過了這些陰謀詭計,也仍然真誠直接。
既然如此,謝予言也沒有再對她有所保留,而是開口道:“自然,見識了真正能上天入地,點石成金的法術,又怎麼會毫無所動,這是人之常情。”
竺音拿笛子抵住他心髒的位置:“所以你的法力呢。”
謝予言被戳得有些疼,抬起手想挑開她的笛子,竺音又將笛子抵在他的腹前,謝予言放棄了,開口道:“修真者不得入世,入世者需舍棄修為,所以……”
竺音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樣,質問道:“你舍棄了修為,舍棄了神君的奇緣,就為了人間的榮華富貴?金錢權力怎麼比得上神仙造化?”
謝予言對她笑了笑:“只是我個人的選擇而已,我可捨不得這些厲害的法術,所以才會招攬宣菁等人做事。”
“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竺音這句是判斷句:“如果僅僅是你一人舍棄修為,瑞碧神君也不可能放任那麼多修行者入世不管。”
謝予言看著她,微微低頭道:“因為瑞碧神君做的事情,本就不是全然佔理。”
竺音皺了皺眉,謝予言繼續道:
“我想竺姑娘可能誤會了什麼事情,我雖稱瑞碧神君為老師,但實際上是出於對神君予我機會瞭解更多與神仙,與那些奇幻世界相關見聞的尊敬和感謝,我修習的功法,沒有一招一式,來自於天界。”
竺音的笛子緩緩落下,謝予言又道:“或許這樣說也太過絕對,畢竟天人本就一體,那些功法也有受天上之人點撥而流傳的,也有悟道飛升之人留下的,只是從傳道受業的角度而言,瑞碧神君並不該是最有理由剝奪我能力的人。”
“那你為什麼會同意。”竺音看向他,又很快想到了原因:“因為你不願意避世,不願意修煉飛升,你想要入世,但你已經被我母親發現了,所以你別無選擇。”
“我若是隻想要修煉,只想要功法,我還有選擇,但如今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我的選擇。”
謝予言開啟摺扇,用扇子抬起無相,輕輕將它推回到竺音身邊:“我自幼時尋得機緣修習法術,組建異士組織四方,招攬四方精英與外界修行者組成陰陽,後來得機緣結識了三界七位朋友,我為這個秘密取名為八卦,現在,竺姑娘,你聽到了八卦,也該明白為什麼瑞碧神君會無法對我完全動手。”
竺音道:“因為與你相關的人太多,你牽扯到了太多人,甚至有魔界的人,如果要清除記憶,抹除一切,本身就會對人間造成更多無法估量的影響。”
謝予言頷首:“沒錯,瑞碧神君也正是擔心這點,所以封印了我的能力,但入世的修行者本就是一個凡人找到的,凡人在凡間做什麼事,天界插手太多,那便更不合理了。”
他轉過頭,看向遠處天際的白雲:“而我對瑞碧神君做出最大的承諾,便是不讓入世的修行者暴露於普通人面前,但我仍然要以他們的功力,讓人間走得更快,行得更遠,正如人間期盼神仙保佑的那樣。”
竺音也看向一旁的湖面:“可你現在還不是最高位的那人,你只是一個還要處心積慮假裝遠離紛爭的皇子。”
“我承諾絕不讓四方陰陽參與到凡間的爭鬥中,讓他們參與政治鬥爭,那未免太本末倒置了,改朝換代自古有之,改天換地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