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嫌疑人走的走散的散,樂師院子裡就剩這麼一個人了。
可是廖茹的背景,不是所有人裡最幹淨的嗎?
謝予言挑眉道,“所見並非真實,任何人都有可能說謊,包括我,你也最好不要完全信任。”
竺音看著他,她來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謝予言的遭遇都看了個一清二楚,如果說出事以後伯爵府能安穩一段日子,她信,可謝予言就跟個吸刺客石一樣,那些刺客又不會聽他調令,怎麼可能安生?
“好,賭。”竺音堅定道,“輸了怎麼說?”
“賭注是一個承諾,你贏了,我便聽你的,你輸了,你要聽我的。”
竺音已經想好贏了要什麼要求了,於是點了點頭。
沒見過這麼找罪受的,沒事她也要翻出點事。
“哦對了,”謝予言看著她的笛子,“你不能出手。”
竺音抬頭望了望房梁,若無其事道,“我當然不會動手。”
謝予言站起身,越過竺音,朝著土地公神像拜了拜,也不知說了什麼,轉過身,朝竺音道,“既然如此,回去吧,竺姑娘。”
竺音也站起身,等著他走到她身旁,兩人一同朝外走去。
等他們走了,廟宇裡的燭火突然跳了跳,一個衣裳上破了幾個洞的老者摸著自己的胡須,出現在廟裡,臉上掛著有些慈祥的笑容。
“後生真是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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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予言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將馬上就要走錯道的竺音拉了回來,問道,“你是徒手將我綁去那座廟的嗎?”
竺音毫無壓力地承認了,浮空法,好用。
“姑娘天生神力,實在令人驚嘆。”謝予言贊嘆道,“我大永男兒,就是頓頓吃肉,想必也比不上你。”
竺音沒作聲,對於有法術的神魔而言,男女並無什麼分別,畢竟如果能用法力舉起重物,誰還會用手?
“那對夫妻,應該不是你的親戚吧?”謝予言想起那天的場面,還是有些想笑,兩個實力演員與一個啞巴主角的究極對決,實在有趣極了。
竺音搖搖頭,她怎麼可能有一個屬妖的舅母跟一個屬魔的舅父。
“姑娘氣度非凡,父母生前想來也應該很是疼愛你,怎麼會淪落到孤苦一人的地步?”
竺音愣了一會,才明白謝予言在說什麼。
“他們……”竺音不知道要怎麼形容三人的關系,“跟我不熟。”
謝予言有些詫異,跟父母,不熟是什麼關系?
“我娘很忙,很少管我。”竺音語氣淡淡,“我爹……我沒有爹。”
一家三個,各姓各的,各過各的,彷彿三個陌生人。
竺音知道,她娘曾經想要讓她像個普通小孩那樣成長,但是瑞碧也很忙,她不可能為了她舍棄作為神君的一切,只能盡自己所能給予她一個母親的關懷。
對於竺音而言,這就夠了,那些感情是最為無用的東西,只會影響她的修煉。
謝予言露出一個悵然的笑容,“看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娘也去得早,不過姑娘可要幸運多了。”
竺音轉過頭看他,在背後同情她的神仙不少,說她幸運的,謝予言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