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排練
宋之雯拿著紙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有些尷尬地笑笑：“好，這個問題跳過吧。”
她迅速瀏覽了一下接下來的問題，試探性地問道：“要不關於你的家庭以及你與母親的關系也不問了？”
齊揚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嗯。”
氣氛一時間冷了下來。
宋之雯知道這一定是觸到了他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便假裝若無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挑了幾個輕松的問題，試圖把氣氛挽救回來。
然而後面幾個問題齊揚答得還是沒有之前有興致了。
太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躲到了雲層後面，天色暗沉了下來，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齊揚加大了蹬船的力度：“趕緊回去吧，一會兒要淋雨了。”
宋之雯閉了嘴，和他一起玩命地朝岸邊蹬去。
然而雨勢不等人，就在他們要接近岸邊的時候驟然大了起來，劈裡啪啦地砸在船頂上，周圍都模糊成了一片雨簾。一陣風夾雜著雨絲從視窗颳了進來，宋之雯剛要拂去臉上的雨水，就看見自己膝蓋上的紙被風吹了起來捲到了空中，快要飛出窗戶。
她本能地伸出手去抓，被齊揚一把擋了下來。
“別動。”他的聲音帶了點怒意，“你這樣站起來船很容易翻的。”
宋之雯乖乖地收回手，坐著不動了。
齊揚朝外面探出頭去，呼喊著岸邊的工作人員來解救他們。很快工作人員開了船拿了繩子，把他們拖回了岸邊。靠了岸之後他脫下了身上的風衣，正好把兩個人都罩住，然後沖進了雨裡。
離他們最近的是一個公園的涼亭，兩人火速趕往那裡，跟兩只落湯雞一樣擦拭著身上的雨水。
“我看我們短時間是走不了了，就在這裡待著吧。”齊揚坐了下來，望著外面的雨搖頭。
宋之雯坐到他旁邊，小心地問道：“風衣沒事吧？”
“嗯，沒事，洗洗還能穿，只是可能縮水了。”
宋之雯尷尬地解釋道：“我出門看天氣預報的時候還是晴天。”
“a市的天氣一直是這樣，別相信什麼天氣預報。”
“好的，我以後出門帶把傘。”
齊揚似乎是想迫切地結束這沒營養的對話，掏出了手機：“正好趁現在有時間，想想待會兒吃什麼吧？”
宋之雯也掏出手機開始瀏覽，最後鎖定了一家西餐廳：“要不吃西餐？”
“哦？”齊揚聲音無意間拖長，有些玩弄的意味，“不吃烤冷麵了？”
宋之雯簡直是被雷劈了一樣，瞪大了眼睛看向齊揚，後者笑得越發放肆。
原來她罵人的話他都聽到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她訕笑道：“那東西不夠檔次，我們吃點有檔次的吧。”
“你還真不客氣，不過幸好我身上還有點錢。”
“......”宋之雯決定閉嘴了。
這場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一會兒雨就停了。齊揚把風衣披在身上，對她招了招手：“走吧，我們去吃牛排。”
這家西餐廳位於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裝修格外講究，暖黃色的燈光營造出複古的氛圍，木頭椅子和桌子上都刻著歐式的花紋，就連食物也被用心地擺在精緻的玻璃罩和餐盤內，看起來像藝術品。
齊揚把選單遞給了宋之雯：“你隨便點吧。”
為了照顧齊揚的錢包，宋之雯還是隻點了一份牛排，一份主食和一個甜品，齊揚接過去之後，又林林總總加了好幾樣東西。等滋滋冒煙的牛排上來之後，宋之雯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餓了，也不顧什麼形象了，切了一塊就往嘴裡送。
等胃裡有點被填飽之後，她才停下來說道：“雖然今天有一點小插曲，但我出來玩還是很開心。”
齊揚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她頓了頓才說：“希望你的心情也不要被影響了。”
齊揚繼續對付著手中的食物：“你放心，對我沒影響。”
“對了，錢你算算，我a給你吧，怪不好意思的。”
齊揚忽然笑了，用修長的手把付過的賬單推到她面前：“以後有人請你吃飯，你就大大方方地接受吧，別整這些有的沒的，懂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