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昀心下無塵,毫不在意自己曾經在學校裡的惹人注目就算了。
但這樣對待同學頗為惡劣的行為,還是以斬釘截鐵的否認句去提醒他更好。
“怎麼可能會沒有印象。”
“你以前紆尊降貴幫助同學的時候還是挺印象深刻的。”
這樣的陰陽怪氣才行。
阮笑笑走在走廊上,對自己遲到的幼稚想法搖頭失笑。
程黎踩著早自習鈴聲的前一秒奔進了教室。
她氣喘籲籲地將書包放好,拿出課本,又裝模作樣地翻開。
再一抬眼,就看見了走進教室的阮笑笑。
依舊是白色羽絨服,內搭的圓領毛衣變成了高領,沒戴圍巾,低馬尾的幾綹發絲順著領子鑽進遮掩的脖頸,垂眼時烏鴉般的睫毛濃密交疊,不緊不慢的動作帶了些嚴肅。
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正好與阮笑笑抬眸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女人唇瓣緊抿,眉頭微皺。
程黎匆忙低下頭。
隨後就聽見阮笑笑的聲音傳過來。
“程黎。”
想到來學校的路上聽到的自家叔叔的話,程黎一邊心說完了完了,一邊又認命抬頭。
前桌的唐忱年提醒她:“你作業沒交。”
瀾青附中的早自習一直是留給學生們自己背書,老師則會坐在講臺前批改作業。
原來是這事。
程黎鬆了口氣,從書包裡翻找作業。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怎麼一看到阮老師就一驚一乍的。”
旁邊有同學虛著聲音問。
程黎丟了個苦臉給人,低頭用氣音回:“怕叔債侄女償。”
天知道阮老師一副溫婉模樣,可該對學生嚴厲的時候卻比老高都要可怕。
就程朝昀在車上和阮笑笑通話後的反應,她腦子裡已經上演了八百出兩人的愛恨情仇。
同學沒聽明白:“啊?怕蔬菜捉迷藏?”
找到練習卷,程黎沒多解釋,朝講臺上走。
今早她再次搭了程朝昀的車。
據通知她的司機說,小程總要出差去海理市,於是順路送送她。
程黎自認自己雖然不是個聰明人,但也沒笨到不認識地圖的地步。
從她家到學校再到機場,怎麼看也不是個順路的路線。
但這質疑程黎沒問出口。
因為她才一上車,就看到後座的程朝昀在提自己睡過頭的事。
不出意料的話,狗比叔叔在給老師打小報告。
害怕高立言的那語重心長反反複複的唸叨,她當即拿走嘴裡的麵包,大著膽子朝電話去喊話解釋。
說了半天之後,電話裡隱約傳出一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