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從管家和鐘冰琴的對話中,斷斷續續地拼湊出事情緣由——竟然是季茂明出軌的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了!
今天是鐘冰琴的生日,偏偏挑這樣的日子上門,季舒楹不信對方能安什麼好心,說不定就是故意添堵。
鐘冰琴自然表達了不歡迎的態度,奈何那女人硬要進來,說想跟鐘冰琴好好談談,聊完就走。
對方姿態放得很低,現場又有許多人,鬧起來不好看,便先請到二樓一個待客房間裡坐著了。
鐘女士五十大壽,季舒楹不能容忍有任何人搗亂的跡象,她想上前吩咐保安直接把女人趕出去,旁邊的鐘冰琴安撫性地拍了拍女兒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鐘冰琴倒要看看,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姐姐,我本意並不是想破壞你們的婚姻,茂明他也並不想跟你離婚。”
女人約莫四十歲出頭,能看得出保養得很好,清秀嫵媚,楚楚動人,很能引起人保護欲的那種型別。
“我只是在不該動心的年紀,愛上了一個錯誤的人,他跟我坦白過有家庭,想讓我知難而退,茂明是個好男人,我也猶豫過,糾結過,最後想著,只要能留下一點屬於我和他的骨血,就好了……”
女人娓娓道來,從和季茂明的相識相依說到後面,聲淚齊下,差點在鐘冰琴面前跪下來,“這段時間,茂明也憔悴了許多,他是真心愛你的,所以,我希望姐姐你,好好再考慮一下,不要和茂明離婚……”
季舒楹冷眼看著對方表演,大約也能猜得出來對方來此的目的。
她之前聽鐘女士斷斷續續講過一些,聽說是開庭前的調節不太成功。
正式開庭之前,會進行調解,但目前進行的第一次調解以失敗告終,雙方都不肯讓步。
鐘女士這邊的律師團隊掌握了有力證據,如果真的追回了被轉移的婚內財産,那麼那個女人所擁有的一切財産,都會化為泡影,一分都拿不到。
牽扯到利益,怪不得她隱忍蟄伏這麼多年,會在今天不顧一切地上門,放低姿態。
鐘冰琴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騙過去的人,更何況,對著破壞家庭的小三,也沒什麼好耐心。
等對方表演完,鐘冰琴態度強硬地將其打發走。
目送著管家送女人離開,鐘冰琴側頭,就看到一旁的季舒楹,秀美微蹙沉思的模樣。
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季舒楹的頭,“乖囡囡,不用管這些,你只要安心經營好自己的小家就好了,媽媽的事哪用你操心?”
不想讓母親擔心,季舒楹‘嗯’了一聲。
一切結束時,不過下午兩點鐘,季舒楹被這件事影響,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才能迅速成長起來,以期日後萬一什麼時候能幫上媽媽。
幹脆銷了假,又回律所繼續上班了。
律所的節奏極快,大家都在自己忙自己的,步伐匆匆,甚少有人注意到季舒楹回來了。
陳向榆就是例外中的一個。
慣例的包組下午茶,他給季舒楹的是對方喜歡的抹茶巴斯克和檸檬水。
季舒楹接過,說了一聲謝謝,想起什麼,又道:“以後不用幫我點啦,我自己來就好。”
婉拒的姿態。
陳向榆只能回一句‘好’。
他也說不清季舒楹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從對方今天請了半天假,回來之後,似乎有哪裡變得不一樣了。
陳向榆看向專心工作的季舒楹。
她側臉神情認真,鼻尖小巧挺翹,身上多了一種難以描述的風情與成熟溫柔,說不清,道不明,影影綽綽的。
似乎……變得更迷人了。
下午三點。
因為工作上的事,穆驍一直在打電話給裴遠之。
前面打了三個,都無人接聽,只讓留言,穆驍不信邪,這個工作狂還有不接電話的一天?
打到第四個,漫長的忙音終於結束,一道清清冷冷的男聲響起,“喂。”
穆驍聽到裴遠之聲音的那一刻,差點感動得哭了出來,“你終於接電話了,江湖救急啊兄弟。”
“什麼事?”裴遠之問。
“能不能幫我審一下這份合同,就過一下,掌掌眼,這份合同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能出差錯,真的,求你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