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楹莫名有些心虛。
她總不能說,主講人就在她身邊,她直接讓本人給她又講了一遍吧?
她打字:【剛好有認識ks的朋友,找他們要的】
【這個版本只有我這邊有,不準分享給其他人哦。】
想了想,季舒楹又頗為記仇地添了一句:【特別是趙昕妍】
女生回複得很快,小雞啄米一般:【好的好的,知道啦,絕對保密,不會給其他人的】
【謝謝舒舒!】
處理完這些事,季舒楹開始每天雷打不動的晚間護理。
水乳眼霜精華塗上,又開始抹身體乳,溫暖幹燥的被窩也染上甜蜜的玫瑰香氣。
雨聲綿綿,極其催眠。
季舒楹側頭,臉埋在柔軟的枕頭上,睏意似有若無,忽而想起小時候的一次下雨天。
那時候她十一歲,剛剛小學畢業的那段時間,記得那個暑假,父親忙著家族事務,經常很晚才回來,陪她的時間也少了很多。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媽媽陪哥哥去參加了一個競賽,家裡有兩位阿姨請了假,暫時只留下了自己和另外一位負責做飯的阿姨。
季舒楹自己玩得正嗨,阿姨跟她說出門採買時,她頭也不抬地點了點頭。
夏日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前一秒還是風和日麗,下一秒忽而天色陰沉,狂風大作,雨勢浩大,彷彿末日馬上來臨。
別墅有地下兩層,地上四層,白天有人時熱鬧、喧嚷、有條不紊,極盡奢侈華美。
沒人時,還是陰沉沉的下雨天,對於十一歲的季舒楹來講,就顯得有些太大、太空了。
每一扇緊閉的房門,每一個精美傢俱的視野盲區,都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季舒楹餓了,想找點吃的,剛好房間裡的零食吃完了,便穿著拖鞋準備下樓去一樓。
樓梯走到一半,繁複旋轉的階梯往下,卻看到大廳那邊高掛的華美水晶燈一閃一閃的。
又啪嗒一聲,斷了電。
大廳那邊頓時黑了一半,只留旁邊茶室和餐廳的燈亮著,嚇得季舒楹的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會斷電?還是燈壞了?
……等等,不會有人潛進來了吧?
季舒楹想起最近發生的一起闖入別墅搶劫案,一家三口連同尚在襁褓的嬰兒都沒有幸免……
她想象力豐富,自己腦補,把自己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地轉身就往樓上跑。
恰好一聲閃電劃過,雷聲轟鳴,本就懸空繃緊的心,一個沒留意,‘啊’的一聲,不小心從樓梯上絆倒,打碎了樓梯轉角放著的一隻宋代汝窯天青色玉壺瓶。
好在去醫院及時,醫生也醫術高超,季舒楹被劃到了腳踝,內側留下了一塊指節大小的傷疤,比起旁邊的白皙肌膚,那塊要的面板只是要稍粉一些。
位置也很不顯眼,除非她自己刻意去看,其他時候基本無人看見。
想起小時候的一切,季舒楹默默地往被窩裡縮了縮,被子蓋得更緊了。
後來,但凡下雨打雷天,媽媽都不會出門,會陪著她。
好想媽媽……
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一道閃電疾風般地劃過,照亮大半個天空,映得黑幕的天空如同白日般,灼灼發亮,剎那間,模糊白天與黑夜的界限。
同時,也映照出,一張略微泛白失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