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遠之不置可否地輕啜了一口,再開口時,嗓音帶著點酒液的冰和涼,“沒有發言稿。”
季舒楹:“……”
沒有,沒有那你問個什麼?
“那ppt呢,總有吧,發我一份?”季舒楹不甘心,再問。
“ppt只有一頁。”
“……”
季舒楹無語,合著他發言這麼省事,既沒有發言稿,ppt也不用做,就一頁打上標題和名字完事。
這學習報告,她也不想寫了。
“找我就這件事?”
季舒楹不說話了,裴遠之反而問她。
“嗯,沒事了。”
季舒楹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人扣住了手腕。
她指尖顫了顫,回身,將目光落在抓她的手腕上,“……幹嘛?”
他的手腕幹幹淨淨的,剛洗過澡,沒戴腕錶,只有分明凸起的腕骨,屬於男人的大骨架,扣著她的指腹溫度卻很熱。
滾燙。
季舒楹掙紮起來,“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裴遠之,不然我合理懷疑你……”
裴遠之注視著她,忽而開口打斷,“什麼時候見你的父母?”
嗓音還是清清淡淡的,視線卻一瞬不瞬攫住她。
……?
怎麼突然聊到這個。
季舒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對上裴遠之的黑眸。
明明喝酒小酌的人是裴遠之,在這樣深邃幽遠的目光下,手腕處被扼住的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季舒楹也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彷彿她也醉了一樣。
“嗯?”裴遠之尾音輕微揚起,低沉不清的音節從喉間滾出。
手裡的動作還是沒松。
季舒楹回過神來,“下個月吧,我媽媽下個月過生日,屆時剛好。”
“……行。”裴遠之鬆了手。
?
就為了問她這件事?
季舒楹摸不著頭腦,不懂裴遠之怎麼想的,不欲再糾結,轉身就要離開。
“季舒楹。”
身後的人又叫住她。
季舒楹轉頭,漂亮的荔枝眼有些不耐煩了,“你有什麼事能不能一次性說……”
“下午的發言,我簡單口述給你。”
裴遠之下巴微抬,示意了下她手中的手機,“你可以錄音下來,用軟體轉文字。”
季舒楹遲疑著對上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