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資料,分門別類的排列好,幹淨利落的排版,甚至細致到還有目錄標出具體的頁碼,比她寫的論文還有清晰有邏輯。
季舒楹終於反應過來了,這是對那天她說的家庭環境、教育環境、個人經濟條件的回應。
她只是隨口一說,他搞得這麼正式幹嘛?多嚇人,再說了,他不怕她拿這些去做壞事嗎?
真是受不了。
翻閱完,季舒楹簡短評價:“一般般吧,還湊活。”
說著,她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檸檬果茶,小臉瞬間皺成一團。
好酸。
怎麼這麼酸。
她揚手示意服務員過來,問能不能給她點糖包,服務員點了點頭,又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這兩個人。
俊男靚女,畫面實在養眼,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想象被追求著瘋狂追的盛況,偏偏此刻還湊到了一起。
回島臺的時候,服務員沒忍住,先用手機偷偷拍了張照。
“即然你還算有誠意,那我也講講我的婚前條件。”
季舒楹接過糖包,沖服務員說了聲謝謝,豎起手指,“第一,如果你出軌,淨身出戶孩子歸我,這點沒有異議吧?”
“首先,不會有這種可能。”
面對這個問題,裴遠之輕輕扣響杯沿,薄唇線條優美,“其次,那如果你出軌了?”
“……怎麼可能。”
季舒楹加糖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一下整包放多了。
她抬眼,瞪裴遠之,語氣驕矜,“我的眼光很高的好嗎?不是隨隨便便什麼男人,都能被我看上。”
裴遠之唇角勾了勾,微抬下巴,示意她繼續。
“第二,”季舒楹伸出兩根手指,繼續道,“我不跟父母一起住,要獨居,這是硬性條件。”
“嗯。”
裴遠之應了一聲,視線卻順著她比的‘二’,下滑,落在她的手腕上。
她講話時小動作很多,腕上戴了條珍珠手鏈,看得出珍珠品質極高,光澤瑩潤,顯得溫婉內斂。
好看,但是跟她的風格不太搭。
她向來是張揚的,明媚的,從這幾次穿著都能看出來,偏好鮮豔熱烈的顏色。
而這條手鏈太過低調,有種格格不入的違和感。
裴遠之微微眯起眼。
不是她自己買的,那是誰送的?
“第三,婚戒、婚紗、婚宴的規格和設計,都由我說了算,你跟你家裡的人可以提參考意見,但我可以不採納,擁有最終決定權。”
季舒楹豎起三根手指。
說完第三條,卻沒等到裴遠之的回應,對方的眸光似有若無地放在她的手上。
“怎麼了?我手上有什麼東西嗎?”
季舒楹納悶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她今天出門戴了很喜歡的珍珠手鏈,是媽媽結婚時的嫁妝之一,在她22歲生日時送給她的。
如果有一枚璀璨漂亮的鑽戒,戴在無名指上,應當比珍珠手鏈更搭她。
如是想著,裴遠之收回了視線。
他抬杯喝了口咖啡,分明的喉結滑動了兩下,才開口:“可以,你繼續。”
嗓音還是清清淡淡,將方才一閃而過的突兀念頭掩蓋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