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金子默這些事可是你自己做的,別來找我。”
“樊文康?等你發現我們早被傅硯辭連鍋端了,樊文康早就被我解決了,在西郊的河裡,現在已經死絕了吧。”
“錢衡至今下落不明,金子默你再不把他找出來,你我都要完。”
“萬景工程的專案可是你出面交易的,現在想拖我下水,你覺得可能嗎,你把這些證據交出去你猜大家是信你還是信我?”
“我警告你,安元良的死和你和我都脫不了幹系,你要是再敢拿這個威脅我,我會讓你比我先進監獄。”
錄音的最後,是傅憬言帶髒字的罵聲。
大螢幕再次出現被整理好的證據和樊文康妻子、錢衡、金子默的口供以及安元良生前最後一段錄影。
最後一段影片播完,蘇梨月清冷的聲音再次從音響傳出來。
“向大家再次做自我介紹,我姓安,名為思芸。”
話音未落,底下響起此起彼伏的交談聲。
“什麼?安城從前最大的府邸,安家之女?”
“就是那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安思芸,安元良出事後我還以為她跟著那場大火一起死了呢,結果沒想到被收到蘇家養著了。”
“當初安元良保護這麼好就是怕有這麼一天吧。”
蘇梨月那一貫乖柔的眼眸在此刻變得銳利,像一把磨鋒利的菜刀,斬人無痕,危險的目光凝在噴泉後的傅憬言身上,一側唇角虛勾,“十年前萬景工程由我父親安元良負責,在當年7月25日工地有人意外墜落,因建設負責人錢衡受賄瞞報導致傷者沒有及時就醫而死亡,事後我的父親去找錢衡,卻遭遇建築坍塌當場死亡,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蘇梨月指向暗處的男人,冷聲道,“傅憬言。”
“傅家不入門的小傅總,因為他對傅硯辭的妒忌,導致我的爸爸含冤而死,包括當年刊登報紙的所有人,你們全都是殺人兇手,在不確定事情真相前大肆報道不實傳聞,導致我的母親患抑鬱症,最終死在大火裡。”
話落,底下受邀的工作人員才明白,這場盛大的婚禮為什麼會請他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
而站在側邊家屬席的謝楚雲見事情發展不對,試圖悄無聲息離開,卻被臺上的蘇梨月叫住。
“謝楚雲,我的好繼母,你要去哪兒?”
蘇銳鋒、蘇奇志和蘇妗禾同一時間看向謝楚雲,他們對蘇梨月展示的證據還感到錯愕之時,就看見蘇梨月緩步走來,停在謝楚雲面前,嚴聲質問道,“我媽媽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謝楚雲沒想過焦點會轉移到她這,她強裝鎮定的挽起耳邊的碎發,柔聲說,“我和你媽媽從前是好友,所以安家出事後我才會把你收留在蘇家好生照顧你,你怎麼能問出讓媽媽這麼傷心的問題呢?”
說話間,她好像真的很委屈,眼眶紅的淚水都快落下來。
蘇妗禾見蘇梨月咄咄逼人的模樣,上前一步擋在謝楚雲面前,“蘇梨月你什麼意思,導致你爸爸媽媽出事的人是傅憬言和金子默,我知道你很生氣,但不能喪失理智見人就懷疑吧。”
蘇梨月放下話筒,冷笑了下,“謝楚雲,我能這麼問就說明我手裡已經有充分的證據,你如果還不肯承認,就別怪我讓你們謝家名聲掃地。”
見蘇梨月那雙帶著憎恨的眼都快冒出憤怒的火苗,蘇妗禾才意識到不對,側身抓住謝楚雲的手,“媽媽你快解釋啊,沒有做過的事我們不怕她查。”
謝楚雲第一次不敢直視蘇妗禾那雙渴望她澄清的眼眸,她當了一輩子的慈母,在蘇妗禾面前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她很想搖頭否認,但沒把握蘇梨月手裡有更多的證據爆出,最終為了謝家的名聲,她低下高傲了一輩子的頭。
“是,火災前一天我是去找過穆雅香。”
蘇妗禾嚇得抓緊了她的手,“媽媽……”
蘇銳鋒眉頭緊皺,也意識到事態不對,“楚雲,到底怎麼回事?”
“還不是怪你!”謝楚雲指著蘇銳鋒,“安家和蘇家交好這麼多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慕穆雅香,在安元良出事後,穆雅香找過你多少次,你都瞞著我和她見面,我早就知道你們有一腿了,所以我才去警告她離你遠點兒,我們蘇家不可能幫她,我還跟她說安元良的那些新聞熱搜都是我買的,但是我沒想到她居然這麼脆弱,這麼不經打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謝楚雲歪著頭,那張白皙精緻的臉上印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蘇銳鋒咬緊後槽牙,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悲憤,“我已經跟你解釋很多遍了,我對她沒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你就是不聽,阿良出事後所有人都不願幫她,迫不得已雅香才來找我幫忙,從來都沒有瞞著你這一說法,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從前你逼走了我的初戀,使伎倆成為蘇家少夫人我已經不跟你計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心胸還是這麼狹隘,善妒!”
“不可能,你跟穆雅香不可能沒有私情!”
謝楚雲不願相信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直覺是錯的。
蘇梨月只覺得她可悲,“因為你的嫉妒、猜疑和自卑,害我媽媽死在了那一場大火裡,真正該死的人是你!”
蘇妗禾站在那兒,耳邊的聲音變得虛幻,她似腳踩雲層,怎麼都站不穩,腳一軟便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