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上而下打量的目光直白到冒犯,都不用蘇梨月仔細看,都能感覺到赤.裸.裸的無禮。
蘇梨月對他的視女幹感到厭惡,也不理他的冷嘲熱諷,轉過身端起吧臺的酒喝了起來。
像是聽不見也看不見他們一樣,視若無睹。
周銳立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無視,快步上前抓住蘇梨月手腕,酒杯因他粗暴的動作而掉落,碎了一地。
“別他媽在這跟我裝高冷,現在全世界誰不知道你得罪了傅硯辭,迫不得已才找到裴家做依靠,”說到一半,周銳立看了眼被撒掉酒水打濕的鞋子,唾了一口,“跟我喝酒就酒精過敏,看著男.模喝酒就不過敏,要讓裴家和蘇老爺子知道你這個浪.蕩的樣子,會對你怎麼樣呢?”
蘇家家規嚴是全蘇城出了名的。
而裴家更是,名門望族哪一個事不多的。
他們都希望嫁進來的姑娘清清白白,乖順又聽話。
卻忽略了對自家兒子的品行教育,好像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就能扯平他兒子的缺陷。
陳夕雯拍掉周銳立的手,她喝的有些微醺,半身靠在吧臺邊上,一手端著酒杯在周銳立面前晃,作勢就要往他臉上潑去,開口說話時聲線懶怠,與民謠歌聲融為一體。
“我說周公子,您家網速不行就趁早換了,不然別人都上飛機了,您還在地上玩泥巴。”
陳夕雯的夾槍帶棒讓周銳立臉色黑了幾度,眉間的輕浮染上幾分憤怒,連分貝都忍不住的往上揚,“陳大小姐,我念在和陳總的交情給你幾分薄面,不要蹬鼻子上臉。”
“哦?蹬鼻子上臉的不是你嗎?”
陳夕雯一點也不領他的情,陳家和周家不分軒輊,也不存在誰怕誰,更何況陳夕雯今天心情不好,周銳立正好撞槍口上,被當成了發洩的靶子。
“你說蘇梨月上趕著要嫁給你,可我怎麼聽說是因為你幹了太多混蛋事,你爸不想替你收場了,所以求著蘇家和你們聯姻呢,周公子,杜若芷這個名字,耳熟嗎?”
“哦,我還聽說,上回你就是在這,被傅硯辭的保鏢扔出去的吧?讓我想想,當時你是怎麼跟傅硯辭求饒來著。”
周家這幾年因為獨有的新能源技術在蘇城勢頭正猛,那些不敢得罪周家又想同其合作的人,都成天圍著周銳立阿諛奉承。
一直高高在上的周銳立就在年前,因為蘇梨月,被傅硯辭的保鏢當眾從南山府會扔出去。
傅硯辭這只笑面虎,向來分得清怎樣才能讓人痛苦到極致。
他知道周家勢頭猛,不會直接對周銳立動手,以免落個蠻不講理的稱呼。
但當眾把他丟出南山府會,對周銳立來說比打一頓更丟臉。
而且因為那件事,傅硯辭取消了和南山府會的合作,畢鴻偉把怒氣都撒在周銳立身上,也終止了和周家的合作,周父一怒之下抽了周銳立幾鞭子。
背後的傷彷彿還未痊癒,火辣辣的痛感在陳夕雯的提醒下,又蔓延開來。
周銳立氣的面目開始猙獰,他本就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被怒氣驅使,也不顧和陳家的交情,用力扯過陳夕雯的手臂,奪過她手裡的酒杯家往地上摔,濺起的液體和他的火氣一樣,直線上升。“我說過,你不要蹬鼻子上臉,”周銳立咬著後槽牙警告她,“別他媽仗著你是陳夕雯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替朋友出頭也要看是誰,得罪了我你和你爸,都不會有好下場!”
周銳立收緊五指,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而惡心,“我可知道你爸最近都在頭疼你的婚事,你要是把老子惹不高興了,明天我就去你家提親,我這個人手段多的很,不介意慢慢玩死你。”
陳夕雯這些日子陷入感情漩渦中,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陳國輝催婚催的緊。
成天跟她說怕有意外不能看見她結婚的樣子,陳夕雯聽的煩,耳朵都要生繭了。
現在周銳立還敢提起催婚的事,甚至恬不知恥的說要去她家提親,陳夕雯感覺胃裡的食物正在翻湧,差點吐出來。
她勃然變色,罵了句髒的,甩了周銳立一巴掌。
“周銳立我警告你,你要是讓我不痛快,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不信就試試看。”
說完,陳夕雯起身就要走,又被怒火中燒的周銳立扯了回來。
他長這麼大就沒在一個姑娘手下丟這麼大的臉。
周銳立自尊很強,強到他現在能感受到周遭朝他看來的都是鄙夷的目光。
他用了蠻力把人硬生生扯回來,可沒想到陳夕雯喝了酒腳底不穩,高跟鞋踩了空,從他面前摔了下去。
蘇梨月和施晴忙疊去扶,兩人的手舉在空中,陳夕雯就被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托住,不偏不倚擋在周銳立和陳夕雯中間,仿若一面高牆。
周銳立還沒罵出聲,就被林灝帶來的保鏢拖走了。
跟在他身邊的幾個好友見形勢不對,趁亂隱入人群,也不管周銳立被帶走會遭遇什麼樣的痛苦。
林灝扶著她雙臂,因生氣不自覺加大了些力,惹的面前的姑娘皺著眉不知道嘟囔什麼。
“傷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