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僅憑她一人完全不可能調查,但隨著這段時間調查,她發現這件事牽連的人實在太多,她不想連累蘇家。
所以才會想依附傅硯辭這棵大樹,試圖借用他的勢力去調查,可後來她發覺,這棵要依附的大樹會慢慢生出掐死她的藤蔓,或許當年就是因為他,爸爸才會被害。
蘇梨月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在一夜之間崩塌,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蘇槿戈幾不可聞嘆息,“月月,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你可以哭或者發洩出來,但是不要憋在心裡,好嗎?”
蘇梨月的雙眼依舊沒有神色,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像個木偶人似得,好像那些事都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大哭一場了。
上一次她記得是剛到蘇家的三個月,那時蘇妗禾欺負她,謝楚雲不分青紅皂白罵了她一頓,蘇梨月覺得委屈哭了出來,卻遭到謝楚雲更加嚴厲的批評,把她關在小房間裡反省。
從那之後,蘇梨月不敢哭,起初是怕又被關進小房間,後來是淡漠了,也就沒眼淚了。
許久沒見蘇梨月啟唇,蘇槿戈摸摸她腦袋,和小時候那樣,對她說:“不怕,哥哥在。”
然後幫她把空酒瓶收好,擺出帶來的飯菜,“喝了酒胃會不舒服,吃點東西。”
蘇梨月吃了半碗飯,蘇槿戈才放心離開。
次日,蘇梨月本想在家待著不出門,可中午剛睡醒蘇槿戈就來了。
蘇梨月打趣,“哥,你確定你是來出差的嗎?”
蘇槿戈答非所問,“換衣服,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想出門。”
“這個地方保你喜歡。”
“我……”
蘇槿戈豎起兩根手指,“20萬,去不去?”
“……”
誰會和錢過不去,蘇梨月丟了一句“等著”就上樓換衣服了。
蘇梨月以為蘇槿戈只是帶她去吃飯,路上也就沒有問要去哪兒。
可她下了車,被蘇槿戈帶到地下層,蘇梨月才意識到不對勁。
她被蘇槿戈帶到了拳館。
蘇槿戈遞給她一對拳套,“不想說的話讓拳頭替你發洩出來。”
蘇梨月盯著拳套默了片刻,拿過拳套邊戴邊跨步上臺,將心裡的不明白和無能為力都化作了攻擊的拳頭。
接下來一週,蘇槿戈每天都帶著她去拳館打拳,去高空彈跳、跳傘、騎馬、攀巖等極限運動,讓她把心裡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
事實證明,他的方法很受用。
蘇梨月從開始的心不在焉到現在臉上起碼有些正常人的笑容,盡管因為騎馬太快險些墜馬,回去時她依然面帶笑意的說,“太刺激了。”
蘇槿戈見她肉眼可見的開心,不由跟著笑起來,“明天想玩什麼?”
“過山車。”
蘇梨月說完,餘光偷瞄蘇槿戈的表情。
意料之中,僵住了。
連握方向盤的手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幾秒後,蘇槿戈像做好了心理建設,應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