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灝姿態散漫地抄著兜,嘴角浮起淺淺的弧度,他站定在兩人身旁,側身想和蘇梨月說話時,餘光瞄見另一旁的陳夕雯,悠哉和散漫都轉化為震驚。
“你怎麼在這?”
陳夕雯從他出現就沒給他好臉色,不鹹不淡地開腔嗆他,“關你屁事。”
林灝不可置信地‘嚯’了聲,“陳家大小姐這麼潑,難怪沒人要跑去相親呢。”
陳夕雯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稍抬下巴看著他,紅唇親啟,“我再說一遍,關你屁事。”
眼看著兩人就要掐起來,蘇梨月趕忙拉著陳夕雯先去一旁冷靜。
問了才知道,那個和陳夕雯網聊的物件和前段時間在機場拿錯行李的自戀狂是同一個人。
都是林灝。
“我從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網上聊天看起來文質彬彬,還愛旅遊愛看書,跟這樣的自戀狂居然是同一個人,我的天吶。”
陳夕雯氣的扶住額頭,用力的深呼吸。
蘇梨月笑說,“這麼說你倆還挺有緣分的。”
“緣分。”陳夕雯嗤笑,“孽緣就有份。”
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陳夕雯又繼續道,“還有,上個星期我去相親,你猜他怎麼著,他居然跑去跟人家說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很相愛,害的人家尷尬離場,也害的我捱了我爸一頓呲。”
蘇梨月說:“林灝不會是喜歡你吧?”
陳夕雯食指在蘇梨月面前晃了晃,“我問他原因,他說單純不想看見我幸福。”
說完,陳夕雯氣的舌頂腮幫,就差叉腰回去找林灝算賬,還是蘇梨月拉住才沒讓她走。
接下來的宴會時間,蘇梨月都怕一個不留神陳夕雯和林灝掐起來,整晚密切地關注二人,幸好兩人都知道分寸,盡管再不爽對方,也只是遠遠地怒視。
晚宴結束,翟叔驅車將兩人送回水郡灣。
作為傅硯辭的管家,傅硯辭的所有行程翟叔都應當知情,即使傅硯辭沒和他說蘇梨月住在水郡灣,但經他悉心的觀察,兩人的關系早就進一步了。
所以在蘇梨月上車後,他也沒多嘴問送回哪裡,而是預設一起回水郡灣。
翟叔車技穩當,一路車子都開的平穩緩和,讓喝了些酒的傅硯辭少了難受。
他如往常一樣,靠著椅背閉眼假寐,沉默了一路。
蘇梨月看見他喝了不少酒,坐在位置隔三差五地朝他睇過去。
最後沒忍住開口關心,“傅硯辭,你喝醉了嗎?”
傅硯辭沒睜開眼,但握住了她的手,輕聲接話,“你說呢。”
“傅董久經商圈,像你這樣的老狐貍怎麼可能會醉,都沒人敢灌你酒。”
傅硯辭聽言,緩緩睜開了眼,斜睨她,“明裡暗裡說我老是吧?”
專心開車的翟叔聽見後座的對話,強忍笑意。
從前可沒人敢這麼對少爺陰陽怪氣說話。
少爺可算碰上硬茬了。
蘇梨月笑呵呵地抱住他手臂,“哪能啊,我的意思是傅董這麼厲害,怎麼會輕易就醉了呢。”停頓了下,她仰起頭看著他,“不過,你今晚帶我參加晚宴,把我介紹給你朋友認識,是為什麼啊?”
傅硯辭屈指輕輕彈了下蘇梨月額頭,“用你聰明的小腦袋想想。”
蘇梨月想聽他親口說出來,故作想不出搖搖頭。
傅硯辭摟著她肩膀,低頭在她耳邊,磁沉地吐出四個字:“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