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蘇小姐。”
關默離開,蘇梨月沒動桌上的甜品。
馬上就要開學,按照以往的慣性,開學第一週許濁會檢查大家假期的控制情況,加上蘇梨月也養成了習慣,大多東西只是一點點就滿足了。
她慢悠悠地吃了一個曲奇蛋撻後,端坐在沙發上環視四周。
蘇梨月很喜歡高處,彷彿只有在高處才能看清人類有多渺小。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港城,恰好逢落日,夕陽西斜,天空漸漸散發著金黃色的光暈,太陽像一顆耀眼的明珠緩緩隱入雲層,將天邊的雲朵染成了橙紅色,金燦燦的光普照大地,鱗次櫛比的大樓便透著一種神秘而朦朧的氣息。
下班高峰期,底下密密麻麻全是人和車,蘇梨月垂眼看去,再次感嘆人類的渺小。可現在她覺得有的人類渺小,可有的人類卻能隻手遮天。
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這麼多年,她每次感到無助時,都很深刻體會到當年爸爸媽媽的心情,他們被誣陷被媒體那樣亂寫卻沒人停下來聽他們□□,他們該有多無助。
天邊的最後一抹晚霞落去,天空漸漸染上墨色。
空曠的辦公室霎時間失去光源,陷入不明不暗的沉靜。
蘇梨月站了一會兒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她才不緊不慢地去尋找開關。
走回落地窗前,她不經意看見辦公桌後的櫃子裡,在一眾書籍中十分突兀的放了一個被扣下的相框。
她覺得是被不小心碰倒了,便想順手替他擺正。
當蘇梨月拿起相框看見裡面的照片時,秀氣的眉頭輕輕皺了下。
這是一張男女的合照。
男人蘇梨月十分熟悉,是傅硯辭。
而女人,生的十分秀麗,穿著一身旗袍溫婉嫻淑。
雖然蘇梨月沒見過她,但也從小報中瞭解過一二。
這位是傅家的二姨太,傅硯辭的親生母親,寧慧雲。
在傅硯辭十歲那年患上抑鬱症,在家裡人不注意的一個夜晚,留了封自殺信後便消失了。
寧慧雲出事時蘇梨月還不記事,後來偶爾聽爺爺提起都會說一句年紀輕輕太可惜了。
蘇梨月雙手捧著相框,遲遲沒按原來的想法把相框擺正。
或許這倒下的相框不是無意碰到,而是有人刻意將它扣下。
就像她過去這麼多年都無法面對爸爸媽媽的照片,每當看見他們,蘇梨月總會怪自己沒本事。
安靜的辦公室裡響起蘇梨月的嘆息聲,她把相框扣著放回去,轉身看見辦公桌的電腦亮著屏,她立馬斂下情緒,從包裡拿出早就備好的手套,戴上手套才握著滑鼠點開電腦。
傅硯辭的電腦桌面很空,像是有強迫症似得把檔案一個個按顏色和型別分好。
檔名放眼看去一眾的開發案決策、會議議題以及專案名稱等,都是蘇梨月不感興趣的工作。
可她不想放過任何線索,開始了百無聊賴地挨個點開檔案看。
許多資料夾裡都有各類文件,蘇梨月看的太陽xue脹痛,就在她準備放棄時,點開的最後一個檔案裡居然不是專案文件,而是另一個命名為【開發案】的資料夾,蘇梨月虛握滑鼠,輕點兩下,介面轉換,又彈出一個命名【案件】的資料夾。
蘇梨月再次點開,終於在第五層資料夾裡看見一張沒命名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