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進了廚房,傅硯辭順手把手裡的水杯遞給蘇梨月,“我和大哥去書房聊點事。”
傅硯辭習慣的動作和報備的語氣讓傅南岑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這個弟弟從小到大哪裡都好,唯獨性格冷漠的要死。
傅硯辭從小遭遇的經歷讓他變得不近人情,不相信任何人。
但這些現在都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傅南岑瞥見後院的變化,說了句:“書房太悶,去後院吧。”
“嗯。”
後院的推拉門關上,傅南岑踩過木質地臺坐在藤編椅上,望著側面空曠的施工地,打趣道:“老二,你幾時有養花嘅愛好?”
傅硯辭自然聽得懂他一語雙關的話,語氣悠悠地用地道的粵語搭腔,“淨化空氣。”
他坐在藤編椅上,長腿交疊,雙手虛握落於腹部,“最近身體怎麼樣?”
“沒大礙,倒是你,”傅南岑神色沉重,說他,“那件事急不得,前兩次就是因為太過心急吃了虧,捱了兩刀好受嗎?”
傅硯辭冷笑了一聲,“也沒白挨兩刀,有人阻攔就證明調查方向是對的。”
陳姨適時端著茶水和水果進來,推拉門一開一合,屋外的冷空氣擠了進去,窩在沙發的少女被冷的打了個顫。
傅南岑看了眼客廳的蘇梨月,下巴微抬,“她呢?你把她留在身邊不怕有心人利用她威脅你嗎?”
人一旦有了在意的人就有了軟肋。
而對傅硯辭地位虎視眈眈的人一旦發現他的軟肋,便會想方設法的威脅,這就是傅南岑最厭惡的爾虞我詐。
傅硯辭從手邊架子上拿出一罐魚食,捏了一小把撒進魚池裡,“你不能因為害怕魚會死就不敢養魚。”
短暫的停頓,傅硯辭抬眼睇過去,“再說了,你覺得她是任人擺布的小魚麼?”
傅老爺子約見蘇梨月的事傅南岑後面聽傅老爺子說過了。
也確實,能被傅硯辭帶在身邊的人哪有幾個是沒本事的。
聊及此,傅南岑還是沒忍住多提醒了一句:“這姑娘你查清楚了嗎?”
傅硯辭端起一杯熱茶,茶麵升騰的霧氣染白了他的鏡片,就像他的內心,沒人能看得懂。
半響,偏冷的聲線才徐徐響起,“她就是安家消失的女兒。”
傅南岑聽了虛握的五指在桌上輕敲,以示警告,“你知道怎麼還把她帶在身邊?”
起初是因為愧疚,後來傅硯辭也無法控制的想靠近她。
見傅硯辭沒說話,傅南岑嘆了口氣,意有所指的問,“她知道是你做的嗎?”
“不知道。”
“多留個心眼,我不信你沒有懷疑過她接近你的目的不是為了那件事。”
傅硯辭從小到大的偽裝很完美,但就是瞞不過傅南岑。
他確實想過種種可能,包括十年前的那件事,但即使他知道,他也任由自己清醒的淪陷了。
推拉門再次被開啟,姑娘站在門裡攏緊了外套,和煦的聲音融化在夜風裡,“吃飯了。”
姑娘回屋後,傅硯辭站起來,“我有分寸。”
晚餐席間,蘇梨月保持沉默是金的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