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賽下注是常見的遊戲,但傅硯辭卻沒動作。
林灝瞧見蘇梨月的表情,解釋說,“不用理會他,他來看過這麼多場球都沒下過的。”
桌上熱鬧下注,沙發上蘇梨月坐在傅硯辭身旁,學著別人叫他的稱呼在他耳邊低語,“三爺,我不會讓你輸的。”
傅硯辭斜睨她,聲線低沉悅耳,自攜一股慵懶痞氣,“我不打沒把握的仗。”
蘇梨月鼓了股腮幫,賭氣地扔了句,“等著瞧好了。”
……
入冬的京城即使在豔陽高照的下午也依然冷風簌簌,但比晚上的風要溫和許多。
寬敞的馬場因兩人的比賽空閑出來,蘇梨月迎著陽光,長身玉立,一套黑加白的馬球服被她穿在身上氣質清貴優雅,馬球靴裹著她的腿,讓她的身形顯得更加優越,一雙長腿映入大家瞳孔,隨即踩上腳蹬一躍而上穩坐在純血馬上。
她看樣子確實是常來,馬兒對她熟悉,和球員配合也默契。
騎在馬背的姑娘眉眼舒展,隔窗望著觀賽室,唇畔掠起一點笑,洋洋得意地像在跟傅硯辭說她會贏的。
傅硯辭輕嗤,“幼稚。”
金子默的為人蘇梨月不是不清楚,她敢答應這場比賽除了她有十成的把握外,無非就是為了引起傅硯辭的注意。
比賽時,蘇梨月多留了個心眼,為防止金子默搞小動作,她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根杆的距離,多次金子默想貼身而來,都被她巧妙躲開。
可這樣的結果就是讓金子默隊接連進了三球,蘇梨月利用私教常常說的‘不要驕傲’,讓還沉浸在進球喜悅的金子默毫無防備進了三球,將比分拉了回來。
賽場上蘇梨月左手持韁右手持馬球杆,在和隊員的配合下攔截金子默好幾球,不論正手、左側都能穩準狠把目標球擊中傳給隊員,裁判口哨聲響起,蘇梨月隊又得一分。
比分很快來到4:4,關鍵賽點的一球。
蘇梨月一手舉馬球杆一手控制韁繩,看著臉色鐵青的金子默,她歪著腦袋開口,“承讓了,金少。”
觀賽室的人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裁判宣佈最後一回合開始後,金子默像殺瘋了的猛虎,把目標從其他球員轉移至蘇梨月身上,整場下來只攔截蘇梨月杆下的球,好幾次出現馬貼馬的截球的情況。
嚇得施晴從沙發上站起來,“照這麼比,這丫頭會不會摔下去啊。”
嚴斯倒是相信蘇梨月,“放心好了,她不做沒把握的事,你忘了她從小就學馬球了,換個角度想,我們還得感謝她那位惡魔的媽呢,不然這丫頭怎麼能在這比賽。”
金子默最終還是起了歪心思。從手套翻出早已準備好的針,試圖靠近蘇梨月時紮在馬背上,但對方好像料到他會有小動作,在金子默靠近的前一秒揮動球杆將地上的馬球帶起,然後朝懸空中的馬球穩準狠擊去,手臂握著馬球杆在空中旋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馬球跌落,口哨聲響起,蘇梨月再贏一球。
所有觀賽室的人還沒來得及為她的反手後背擊球鼓掌,馬場的蘇梨月為了躲開金子默的針稍用力牽動韁繩,令正在奔跑的馬兒受驚,猝不及防高抬馬蹄,險些將馬背上的蘇梨月甩出去,但即使她反應夠快,也還是被馬背失衡的突發情況翻了身,蘇梨月緊抓著韁繩懸掛在馬側跑了一段路,用出所有力氣才坐回馬背。
所幸蘇梨月有多年騎馬經驗,尤其系統學過碰上馬兒受驚該如何應對,她冷靜下來稍鬆了鬆韁繩,在馬背上不停呼喚颶風的名字,牽著他在馬場轉小圈才漸漸控制住颶風。
候在一旁的管家在發生的第一時間便想沖進馬場,可見蘇梨月用著正確的方式控制颶風,他就沒往前,擔心再次驚著颶風。
好在蘇梨月每次來都騎颶風,颶風也對她較為熟悉。
vip觀賽室裡的人心都懸了起來,尤其看見蘇梨月被懸掛在馬側時,個個都急得站了起來。
林灝看著她沉著冷靜地控制住颶風,不由得贊嘆道,“這小姑娘有兩下子。”
依舊八風不動的傅硯辭坐在主位,一雙長腿交疊,目光不移地望著馬場上的姑娘。
她的馬術服主色以黑白為主,手臂的白色布料被染紅,姑娘卻好像沒有痛覺似得,從馬背上跳下來對著休息室的他揮杆笑起來。
山頭的雲層漸漸被染成橘黃色,大地灑下一片橙光,夕陽落在蘇梨月身上,像一件鑲著金絲的精品娃娃,容不得人觸碰。
傅硯辭霎時分不清究竟耀眼的是她還是雲邊的夕陽,他頓了頓,牽起唇角,笑了出來。
簫勝同金子默一樣,覺得蘇梨月只是個弱女子不可能在馬球比賽贏得過男人,所以賭的是金子默,比賽結果出來後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