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演技太拙劣。
獵人設好陷阱等著獵物跳入,或許太過心急反倒露出了馬腳,導致聰明的獵物反其道而行。
傅硯辭見她這麼說,唇角微翹,端起酒杯和她的輕碰了下,然後抬了抬下巴,“喝吧。”
“……”
蘇梨月就是那個失足跌落陷阱的獵人,和傅硯辭面面相覷,她還是斂下了心中的訝異。
她故意端起酒杯只是為了試探傅硯辭,誰知他不僅不掉進陷阱反而推脫她喝酒。
但蘇梨月也不傻,人設既然立下就沒有自己推倒的道理。
她將酒杯放下,皺著眉頭,嘴角向下瞥,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三叔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傅硯辭寒涼的笑意從眼底蔓延開,“我說過我是善人嗎。”
蘇梨月控訴他,“可如果我真的喝了怎麼辦呢?”
“給你叫救護車。”
“……”
聊不下去了。
餐桌的氣氛凝靜,靜得只剩留聲機的古典樂。
沉重的氣氛直到服務員將飯菜端上桌,蘇梨月雙手交疊放在身前,歪著腦袋,一雙明亮的眼睛緊看著對面的傅硯辭,“三叔來找我吃飯不是單純為了讓我謝謝你吧?”
她的明牌讓傅硯辭眉骨稍抬,示意她繼續講。
“沙壩村的開發案,對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傅硯辭面色從容地誇她,“你很聰明。”
其實蘇梨月剛才在人群中不僅看見傅硯辭,還看見了李村長,能和傅硯辭走一起的除了利益她想不出其他的。
但為了接近傅硯辭,蘇梨月沒放過任何細節,當即讓陳夕雯查了華盛和沙壩村之間的紐帶,才知道華盛有意收購沙壩村開發,李村長對收購條件不滿意,才遲遲沒有同意。
而她能在茶舍門口遇見折返的傅硯辭,正是因為他看見了她和村長在交談。
但被傅硯辭利用,蘇梨月倒是不生氣,反而內心的愧疚感減少了幾分。
這樣就算扯平了。
蘇梨月開門見山,“如果我幫你搞定這個案子,有什麼獎勵呢?”
傅硯辭扶著酒杯底座,兩指推動酒杯在桌上輕輕畫圈,杯中的酒紅色液體便隨著慣性旋轉出漣漪,他神色平靜地看著被掛在杯壁又跌回杯裡的液體,“說你想要的。”
“你。”
話落,傅硯辭才緩緩掀起眼皮,一道審視地目光落在蘇梨月身上,陰沉的眸色比冬夜的風還要涼。
蘇梨月不敢造次,立即改口,“的微信。”
傅硯辭卻忽的從鼻腔哼出笑,“你比我想的要大膽。”
蘇梨月接過他的誇獎,“膽子不大怎麼跟著你,對吧三叔。”
她的眼珠偏淺,琥珀色,一雙盈盈動人的眼裡滿是真誠和清澈,傅硯辭不明白她明明生活在不幸的家庭裡,為何眼裡還總是充滿光。
這麼多年,她一點兒也沒變。
和九歲時一樣,明明害怕的要死,卻還是會笑著祝他生日快樂。
一瞬的失神,傅硯辭很快又掩下眼底的情緒,清了清嗓子,“做到再說。”
抿了一口酒,他又補充,“沒完成就把你丟海裡喂鯊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