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蘇梨月霎時止住呼吸,周身的冷意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她僵著的身子彷彿也不畏寒冷了。
傅硯辭將手裡的雪茄扔進酒杯,朝她勾了勾手指。
蘇梨月結束通話電話後慢吞吞移步過去,先發制人:“三叔原來您在這呀。”
故作輕松的語態被傅硯辭一眼看破。
他那雙戴了皮手套的手垂落腿旁,他往前走一步,就逼得蘇梨月往後退一步,直到她脊背抵著雕花柱子,面前的男人才肯停步。
傅硯辭垂著眼,透過鏡片觀察打量蘇梨月,她低著頭不敢看他,和昨晚見面時一樣,像只畏手畏腳的貓。
“有事?”
傅硯辭說。
蘇梨月調整呼吸後謊稱道:“爺爺見您沒在裡屋,託我出來尋您。”
不知傅硯辭相信與否,蘇梨月沒來得及細想,便從長廊另一端聽見蘇妗禾與其傭人吐槽蘇梨月居然夠格坐在今晚貴客身邊。
蘇梨月當然知道這位貴客是誰,聽她怒氣沖沖的語氣,蘇梨月也不知怎麼想的,忽然靈機一動,抬頭看向近在咫尺的貴客。
蘇妗禾能這麼生氣,想必一定很在意這位貴客。
思及此,蘇梨月又把腦袋垂了下去,眼底的靈光稍縱即逝,就連傅硯辭都沒捕捉到她的意圖就聽見身前女人嬌柔嘀咕的聲音:“外邊的溫度確實比室內要低許多呢。”
為了演得更真實,她捂緊雙臂,適時她才再次抬頭,一雙瑩瑩的眸子望著他,“三叔……”
誰知男人依舊八風不動的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用睥睨眾生的眼神看她,沒說話。
他們捱得近,可傅硯辭淡漠的視線又好像將他們隔的很遠,遠到蘇梨月看不清傅硯辭眼底的情緒。
蘇梨月伸手扯了扯商務大衣垂落的袖口,水汪汪的一雙眼睛在此刻顯得可憐無助,綿軟地聲音隨風飄進他耳朵裡。
“我冷……”
像五年前那樣,大著膽子向他求助。
傅硯辭的眉眼生的十分好看,鏡片後的眼眸卻像被冰雪覆蓋的原野,冷冰冰的從上至下打量了姑娘一番,她穿著方才的禮服,一字肩的設計讓她雪白的肩頭暴露在冷風中,被風吹得肩頭泛起紅。
他面無表情地扯了下唇角,疏離的搭腔:“冷就進屋。”
蘇梨月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見傅硯辭不為所動,她仍還抱一絲希望。
在轉身準備離去時,蘇梨月腳底高跟鞋踩到一顆石頭,猝不及防倒向傅硯辭。
男人似是看透了她的把戲,放在口袋的雙手沒有動作,只是冷著眉眼看她究竟打什麼主意。
蘇梨月雙手虛扶住傅硯辭手臂假意借他站穩,實則把長廊另一端蘇妗禾惡狠狠的眼神盡收眼中。
傅硯辭背對蘇妗禾,她的視線看見的是傅硯辭和蘇梨月相互糾纏的曖.昧畫面。
她剛剛才知道那位貴賓是傅硯辭,盡管對方名聲不好,但就算蘇妗禾不要的東西她也不會讓給蘇梨月。
蘇梨月不懼她,猜到她這麼生氣的原因反而心情大好,下巴微抬,把蘇妗禾平日的盛氣淩人和仗勢欺人演的淋漓盡致。
她的目光凝在蘇妗禾身上,沒留意到男人的臉色沉冷。
等蘇妗禾憤怒拂袖離開,蘇梨月才斂下令人討厭的嘴臉,還沒等她向傅硯辭道謝,後脖子募得被人握住,她被迫抬頭,那隻掐著她後脖子的大手稍一用力,她不得不抬起頭和麵色凝靜地傅硯辭視線相對。
他靜了片刻,忽的從鼻息探出一絲冷笑,“蘇小姐很喜歡玩遊戲。”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他收緊五指加重了力道,黑沉的眸子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一向偏冷地聲音像是淬了冰。
“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