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鶴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色,毫不掩飾地下了逐客令。
白輕舟不但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神色一凜,向前邁出一步,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慈鶴,沉聲道:“我確實有事相問,我聽聞陳昭夢失蹤了,不知是否與你有關?你是不是將她囚禁起來了?”
“哈哈哈哈!!”
慈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頭狂笑起來,那笑聲在狹小的房間裡回蕩,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白輕舟,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連我自己都沒怎麼管她,你這是哪根筋搭錯了,手都伸到我這兒來了?”
“你不管,自然有人在乎她的安危!”
白輕舟言辭激烈,話音剛落,便如一陣疾風般闖進內室,目光急切地在房間裡四處搜尋陳昭夢的身影。
慈鶴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冷笑著說:“我哪知道她的死活,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荒郊野嶺了,又或許正和她那情郎齊青陽逍遙快活、雙宿雙飛呢。”
聽到這話,白輕舟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腦門,額頭上青筋暴起,幾步沖上前,雙手如鉗子一般緊緊揪住慈鶴的衣領,怒聲吼道:“你既然對她毫無感情,當初為何要糾纏不休?既然糾纏了,又為何放任她不管不顧?還在這裡詛咒她死!你這般行徑,還算什麼頂天立地的男人?”
慈鶴用力一掙,將白輕舟推開,還故意對著他的臉重重地吐了一口煙,那辛辣的煙霧讓白輕舟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踉蹌著搖頭退後幾步。
慈鶴整了整被揪皺的衣領,重新坐回椅子上,一臉冷漠,語氣中滿是無所謂:“在我眼裡,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物件罷了。只可惜這物件性子太野,我管不住,她是生是滅,與我何幹?”
“呵。”
白輕舟啐了一口,滿臉的不屑與憤怒。
“什麼物件?你不過是死要面子罷了。承認她根本不愛你,承認你留不住她的心,就這麼難嗎?”
白輕舟轉身,大步向門口走去,可剛走出幾步,突然停下,緩緩轉過頭,目光如刀般盯著慈鶴,欲言又止:“害......”
就在這一瞬間,慈鶴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鬼魅般擋在了白輕舟面前。
“白輕舟,你才找了她短短幾天,就開始在我面前裝深情了?我一直沒戳破你,那是給你留面子,你可別真把我當傻子。”
慈鶴抬手,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戳了戳白輕舟的肩膀,語氣中滿是嘲諷與不屑。
“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愛她,就會像齊青陽那樣,不惜拿自己的龍角去洛鷹閣,只為換出她的下落。而不是在這兒對我耀武揚威、頤指氣使。男人啊,說到底最愛的不過是自己罷了。只可惜,像齊青陽那樣的傻子,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什麼??”
白輕舟聞言,頓時大驚失色,臉上的震驚瞬間凝固。
他倒不是對齊青陽的死感到惋惜,而是陳昭夢和齊青陽一直都在一起。
一想到齊青陽一死,陳昭夢就失去了最有力的庇護,很可能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
剎那間,他渾身猛地一顫。
幾乎是本能反應,他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一番四處打聽後,他駕馭著靈劍,風馳電掣般朝著萬獸谷趕去。
一踏入萬獸谷,他便依照此地規矩,落下靈劍,改為徒步前行。
剛行至萬獸江畔,一個熟悉的身影撞入他的眼簾。
只見一位姑娘正趴在岸邊,袖子高高挽起,似乎在江水之中打撈著什麼。
“昭夢?”
白輕舟脫口而出,聲音裡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