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黑煙散去,陳昭夢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齊青陽瞳孔驟縮,心急如焚,猛地抬頭四處搜尋,卻發現,就連那些頭戴面具的神秘人也消失不見,彷彿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空蕩蕩的屋簷和一臉驚愕的齊青陽。
畫皮鬼見計劃落空,目標人物陳昭夢已然消失不見,頓時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身形一閃,如一縷青煙般迅速遁走。
陳雪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回籠,眼前空蕩蕩的場景映入眼簾,腦海中還殘留著之前混亂的片段,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
就在她還沉浸在這不可思議的情境中時,齊青陽如同一頭發怒的猛獸,幾步沖上前,動作粗暴地伸出手,死死掐住了陳雪的脖子。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中燃燒著憤怒與焦急的火焰,近乎咆哮地質問:“你不是自稱千年女鬼,本事大得很嗎?說!剛剛把昭昭綁架走的到底是什麼人?”
“昭昭?”
陳雪被掐得面部扭曲,呼吸急促,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只能艱難地從齒縫間擠出這兩個模糊的音節,眼神中滿是迷茫與驚恐。
“你怎麼心腸如此歹毒,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要下此狠手?”
齊青陽的手愈發用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充滿了厭惡。
陳雪聽到這話,不知是被氣極還是覺得荒謬至極,竟然發出一陣沙啞又怪異的笑聲。
她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一甩,掙脫了齊青陽的鉗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她親爹對她都能做出那種事,我又算什麼?”
“我沒功夫跟你囉嗦。”
齊青陽滿臉不耐,用力一甩,掙脫開對方的手便要離開。
白輕舟見狀,幾步上前,再次拉住了他,神色凝重道:“你能去哪兒找呢?”
齊青陽腳步頓住,緩緩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盯著白輕舟,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滿含嘲諷的弧度。
“哼,我現在該叫你白淵,還是白家大少爺?”
那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怨懟與疏離。
白輕舟被一語戳破心思,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滿心都是過意不去,眼神裡也透出幾分尷尬。
陳雪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一甩頭便轉身快步離開了,只留下白輕舟呆立在原地,滿心懊悔。
鬼域府,靈花苑。
整個院子滿地紙錢,中央只擺著一具棺槨。
那是一口雕花楠木棺材,棺材內陳昭夢悠悠轉醒。
剛一睜眼,便覺天旋地轉,自己竟躺在一個男人懷中。
這男人面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上方,周身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詭異的是,男人身著大紅嫁衣,頭戴金花,一副新郎官的打扮,而自己亦是妝容精緻,像是被人精心梳洗裝扮過一番。
陳昭夢的心髒砰砰狂跳,恐懼如潮水般將她吞沒。
她顫抖著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微微打顫:“對不住了,雖然但是,真的把我嚇壞了,你……你還是閤眼吧。”
陳昭夢在那窄仄逼仄的棺材中猛然翻身,腦袋直直地就要撞上棺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透著徹骨寒意的手伸了過來,穩穩地替她擋住了這一撞。
她猛地轉過頭,只見那個男人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平靜睜開雙眼,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