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
白輕舟站在前面,大聲喊道。
他的聲音在略顯昏暗的客棧大堂裡回蕩,卻久久沒有回應。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裡屋終於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一個老太太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只見她身上沾滿了血,雙手還濕漉漉的,像是剛幹完什麼血腥的活兒。
“這......我在後邊殺豬,渾身髒兮兮的,你們先坐著喝茶,稍等片刻。”
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
可那笑容在滿是鮮血的臉上顯得格外詭異,讓人無端心生寒意。
陳昭夢下意識地往齊青陽身邊靠了靠,眼神中滿是戒備。
齊青陽微微皺眉,同樣警惕地看著老太太。
白輕舟倒是顯得鎮定一些,他笑著說道:“沒事,您忙您的,我們不急。”
但他的手卻悄悄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以防萬一。
幾人在大堂的桌子邊坐下,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老太太的身影。
老太太端著那盆血水,腳步匆匆地走向後門。
隨著她的離開,那股刺鼻的血腥味似乎也稍稍淡了些。
陳昭夢沒有絲毫耽擱,她深知齊青陽的傷勢刻不容緩,於是立刻施展法術為他治傷。
她輕輕握住齊青陽骨折的手臂,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將自身靈力緩緩注入他的體內。
柔和的光芒從她掌心溢位,籠罩著齊青陽的手臂,光芒中隱隱有神秘的符文閃爍。
齊青陽只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手臂蔓延開來,原本鑽心的疼痛逐漸減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酥麻的舒適感。
白輕舟則站在一旁,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後門,以防老太太突然折返或有其他異常情況。
陳昭夢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施法耗費了她不少精力,但她咬著牙堅持著,一心只想盡快治好齊青陽的傷。
在這緊張而又安靜的氛圍中,只有陳昭夢施法時靈力流動的細微聲響,以及眾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陳昭夢又接連做了幾個複雜的手勢,雙手快速變換,光芒愈發強烈,將齊青陽的手臂包裹得嚴嚴實實。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停下,額頭上滿是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面色略顯蒼白,但眼中透著欣慰。
齊青陽小心翼翼地活動著手臂,原本骨折處傳來的劇痛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靈活與輕松,他驚喜地發現,自己的手臂終於好了!
就在這時,那個老太太拿著一本破舊的選單,腳步蹣跚地走了過來,將選單遞給幾人。
陳昭夢緊繃的情緒這才緩和了不少,她微微鬆了口氣,說道:“我想要一碗澆頭面。”奔波許久,此刻只想吃點熱乎的食物。
“這個沒有。”
老太太咧了咧嘴,露出幾顆殘缺不全的牙齒,訕笑著回答。
陳昭夢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那我要臊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