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從心口向周身擴散,如粗糙樹枝刮過面板,漸漸地速度越來越快,有刺痛感開始生出。
疼痛逐漸加劇,幾乎遍佈全身。姜嫵咬牙硬撐,臉色青白,額邊冷汗直流。
“熬下去。”
姜嫵忍受著痛苦,身體開始左右晃動,很明顯要坐不穩了……
蒼尋意著急看向尹青,後者只讓他幫姜嫵穩住,別的他無法插手。他只得將心緒轉回姜嫵,以更多的靈力穩住她的心神,希望能助她熬過這一關。
姜嫵的衣服早已汗濕,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快結束了,就快了,堅持住——
她的手緊緊握起,指甲深深嵌進肉裡,滿手鮮血卻毫不自知。
不知過了多久,全身的刺麻疼痛皆有所緩解,姜嫵逐漸感到靈力充盈,但不似能為自己所控。
就在她放鬆下來的一瞬,身上所有的力量流動也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卻如爆發般地直沖天靈蓋——
頭腦像被炸裂似的,姜嫵一聲痛呼終是側倒在了地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頭——
她感覺似有千萬顆釘子敲打進了腦骨,痛得她甚至沒力氣尖叫,只能用盡所有力氣按壓頭部以求緩解,涕淚橫流。
喬朱看躺倒在地的姜嫵,緊緊地捂住嘴,感同身受般地哭了出來。
蒼尋意急得要上前,卻被尹青攔住。
尹青無奈搖頭:“我們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
姜嫵蜷縮著打滾,腦中突然開始閃現此前的過往……
所有的一切,來大城之前的苦痛、來大城之後的經歷、劫世中絕望的無可奈何……
為什麼?!不要再讓我想起了!!我的頭好痛……真的好痛……
“不要!!!”
姜嫵尖叫起來。
“——阿嫵!!”
蒼尋意看著姜嫵的慘狀心如刀絞,恨自己什麼都不能為她承擔,他只能在旁安慰她,聲音顫抖而無奈:
“你別怕,我在這兒,我不會離開的……
聽得見我的聲音嗎?你一定要熬過去……
我相信你……”
姜嫵臉上的汗水和淚水不停地流淌下來,將毯墊的一部分浸濕。恍惚麻木間,她聽到有人在和自己說話……
她艱難睜眼,汗水流入了眼中,刺得她再次淚眼模糊。
“我在這兒……阿嫵……”
姜嫵勉強看到眼前是一個人的輪廓,她腦中一片混沌,沒有分辨的力氣。
“……白奚?”
她開口,嘶啞而幾不可聞。
“阿嫵……我不會離開你的……求你挺過去……”
聲音中帶著絕望的懇求……與那時一樣……是白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