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難我,師父慧眼,與我講了很多道理,她問我為什麼不願意留在京城。”
“是因為祁文淵對嗎?”
淩淑慎已經提點過祁知禮,他逐漸明白了程訴的顧慮,試圖去理解著她的想法。
“我總是在想,如果當初那把刀不是傷在你的手臂,而是插進你的心髒或我的心髒,那會是什麼後果。”
那樣鮮血淋漓的場面,祁文淵在她耳邊低語的那句話,叫程訴不能不去多想。
她做不到毫不在意,還和以前一樣與祁知禮親密。
“程訴,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想讓你在我身邊,卻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職責,讓你承受了那麼多。”
他認真的,甚至帶點哽咽的說,他心裡明白,如果沒有他,程訴的人生軌跡不會是現在這樣,可是……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不辭而別才是插在我心髒上的那把刀。”
祁知禮眼圈紅了,他握住程訴的肩,似乎在質問。
“程訴,我為什麼就是捂不熱你的心,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夠好,你告訴我行不行,我哪裡不夠好?”
祁知禮一邊掉眼淚,一邊把程訴摟緊懷裡,渾身都在顫抖。
程訴愣了,她聽到如此平靜卻又聲嘶力竭的質問,忽然就愣在那裡無法動作,她也不覺得祁知禮有哪裡不好。
“沒有,你特別好。”
她比誰都明白,祁知禮已經給了他能力範圍內能給的所有,他想和她結婚,連戒指都準備好了。
“是我的問題,是我太堅硬,如果換成別人,早就貼上去了。”
“我不要別人。”
祁知禮這話說得有點賭氣。
“你要是和別人一樣,我就不會喜歡你了。”
那麼多貼上來的世家千金,祁知禮一個也沒想要過,他就喜歡程訴,他不要別人。
“祁知禮,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找罪受呢?”
程訴明白,喜歡她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冰山一樣的心,表面的冷淡只是她性格裡很小的一部分,隱藏在水面下的巨大冰山,才是她的真實寫照。
“我不覺得受罪,我覺得,愛你是件很好的事。”
程訴再也忍不住,才收起的眼淚又溢位來了,祁知禮跟她說,愛她是件很好的事。
祁知禮吻掉她的眼淚,兩人灼熱的淚交纏在一起,再也沒辦法分清,就像他們倆要一輩子糾纏不休一樣。
“眼睛越來越腫了,是我不好,又讓你哭了。”
程訴搖頭,說不出話來。
祁知禮去冰箱裡取了冰袋,敷在程訴紅腫的眼上,他將程訴緊緊抱在懷裡,他從沒有那一刻像此時這般,覺得程訴是真的屬於他的。
他終於感受到,程訴是如此的愛他。
程訴哭得累了,就趴在祁知禮身上,淩淑慎說他今天去奇悅了,身上有股很淺淡的酒氣,混合著偏高的體溫,叫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