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淩淑慎叫程訴去照看祁知禮,可她沒把握好自己的心,把祁知禮照看到床上去了,程訴自己過不去這個坎,那是她那麼敬重的人。
“我精挑細選的這麼一個人,就被你搶走了。”
“是啊,京城裡都說你眼光好,你親自挑的人我當然喜歡了。”
“我那是給你挑的助理,不是給你挑的老婆!”
“可我想要她當我老婆,她不可以當我老婆嗎,我們倆在一起又沒什麼問題。”
他們倆結婚又不犯法。
淩淑慎忽然對她這個兒子感到頭疼了,祁知禮喝了酒,說話特別無賴。
“你們倆要在一起是沒問題,我也不會反對,當你有沒有考慮過程訴怎麼想?”
“她不是就是怕你不同意嗎,你都同意了,程訴也會同意的,你說的她那麼愛我。”
“你以為程訴的逃避只源於在意我同不同意嗎?”
那還有什麼呢,祁知禮想不明白,眉頭皺的那麼狠,可憐兮兮的看著淩淑慎。
“你也這樣裝可憐哄程訴的?”
苦肉計美人計對程訴確實很管用,祁知禮以為這樣能把她永遠哄在身邊,但淩淑慎可不吃這套,叫他坐好。
“你也是在祁家長大的,那些手段你見過多少,體會過多少,連你父親都不能倖免於難,你怎麼能叫程訴拿命跟你賭。”
“你喜歡程訴,可你有沒有想過她能不能承受起你這份愛重,又能不能坐穩祁太太的位置,你想步我的後塵嗎?”
淩淑慎問祁知禮,是不是想和她一樣體會那種失去愛人的滋味。
“你成為了偌大祁家的掌門人,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偏愛和固執會將程訴架在什麼位置,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祁文淵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宜和淩淑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都心驚,程訴受了那麼大的驚嚇,但在郵件裡只輕描淡寫的和她說祁知禮很順利拿到了繼承權,隻字不提她在這當中做了什麼,還叫她不要擔心,好好養病。
好像有什麼地方突然被打通,祁知禮從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她不願意和你在一起,是想保全你。”
如果再有人拿程訴威脅祁知禮,因此要了他的命怎麼辦,所以程訴躲他,躲得越遠越好,以為這樣能保全他。
可祁知禮卻以為程訴不愛他。
“關於你的感情我不想幹涉,但我以為你有分寸的。”
“是我錯了,我還強迫程訴留在我身邊。”
忽然感覺手臂上傷痕在隱隱作痛,漆黑的倉庫裡,程訴泛著淚的眼睛望向他,叫他不要過來。
程訴愛他勝過自己的生命。
淩淑慎就這樣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事情的本質。
程訴一個人待在秋水長天又失眠了,她不知道淩淑慎要和祁知禮說些什麼,她也不知道淩淑慎會怎麼看待她。
回來的一路,淩淑慎都沒有提過程訴要辭職的事,她打算怎麼處理她呢?
程訴反複看那張夾在書裡的明信片,上面沾染了一滴水痕,將墨跡暈得更開,好像是誰的眼淚。
是誰滴落在這上面的呢,程訴不記得她寫的時候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