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勝過生命 是誰的眼淚
三個人坐同一輛車回去, 司機把程訴載到秋水長天，淩淑慎和和氣氣的跟她說，今天麻煩她了，叫她好生休息。
祁知禮也想在這兒下來, 想跟程訴一起回秋水長天, 卻被淩淑慎給扣下來。
“你跟我回去，我還有話跟你講。”
程訴大概能猜到淩淑慎要同祁知禮講什麼, 祁知禮這趟回去怕是不好過, 可程訴不能插手, 她在她該在的位置待著才對。
她站在樓下禮貌的把他們送走，回到空空蕩蕩的房間裡, 桌上的飯菜已經沒有了溫度。
祁知禮酒勁上頭, 在車裡尚不清醒的問淩淑慎，為什麼不讓他跟程訴回家。
“那是人家的房子，你天天膩在裡面像什麼話, 還沒結婚呢，注意著點分寸。”
淩淑慎罵他, 一點都沒學到穩重，盡是一幅輕佻樣子，不知道隨的誰。
祁知禮心不在焉的回句“哦”，又回味起淩淑慎點那句“結婚”, 忽的雀躍。
他和程訴會結婚的。
陳叔已經和祁公館那邊打過招呼了, 都知道祁知禮和淩淑慎今晚要回來住, 一早把需要的東西準備好。
傭人替淩淑慎放了行李, 問她還有沒有別的吩咐，淩淑慎擺手叫他們出去了。
她帶著祁知禮穿過那一樹海棠，到角落裡的那幢小樓裡, 這是祁家的祠堂。
“你爺爺過世的時候我還在瑞士手術，趕不回來看看，但這柱香還是要上的。”
做了祁成蹊這麼多年兒媳婦，這點孝心還是該盡的。
祁知禮被淩淑慎這兩句話給說醒，在長輩牌位面前，還是得端正一點樣子。
“還有你爸爸，我到現在才敢來看他，不知道他怨不怨我。這麼多年，他終於能瞑目。”
提起祁致堯，淩淑慎總控制不住情緒，那些端方穩重全都沒有了，多說兩句都要掉眼淚。
祁知禮上前一步輕輕扶著她。
“媽媽，爸爸不會怪你的。”
祁致堯走的時候，祁知禮也十幾歲了，他爸爸對他媽媽的愛護他都是看在眼裡的，祁致堯怎麼捨得怪淩淑慎呢。
“那你呢？你怪我嗎？”
淩淑慎把祁知禮一個人丟在這裡，去了那麼遠的地方。
“我也不怪你，媽媽。”
他真正體會過愛一個人的心境之後，也怪不起來他媽媽的。
“如果程訴這樣，我只怕會更難過……”
淩淑慎只嘆他真的長大了。
十幾歲的時候送他出去讀書，他不肯去美國，想到淩淑慎身邊去，鬧了好大一場，最後還是去了美國。剛開始去的時候荒唐得很，後來淩澈因為種種原因去了那邊，他才算安分一點。
“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你的病好了嗎，程訴說不嚴重，可你看起來不像不嚴重的樣子……”
祁知禮絮絮叨叨的，在淩淑慎面前還是這樣的心性，慌不擇路的，他看見他媽媽帽子下還沒長出的頭發，和長期服藥導致的輕微浮腫，他好擔心。
“程訴不都跟你講了嗎，你都知道的，你最聽她的話，她不讓你來你就真的安分待著，我讓她回京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