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早就出去了,能在祁公館長久的做工,不至於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偌大的宅子只剩他們兩人,除了呼吸聲,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祁知禮捏著程訴的後頸,掐著她的腰,狠狠的吻上去,唇齒糾纏的水聲特別明顯,沖擊著程訴的大腦,她整個人被祁知禮錮在懷裡動彈不得,身體各處緊密相貼,她能感受到祁知禮面板的滾燙和那處不同尋常的灼熱。
程訴手腳並用的掙紮沒用,於是一口咬在了祁知禮的唇上,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開來,祁知禮終於放開了她。
趁他愣神間隙,程訴抽出自己的手,又控制不住的想扇他巴掌。
她抬起手,還沒落下去,祁知禮就自覺的閉上了眼,等她打過來,倒叫程訴不敢動了。
“你打吧,你打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他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甚至主動把臉貼過來,好像程訴的巴掌叫他很舒服。
程訴長這麼大從來沒像今天這樣扇過人巴掌,連吵架的經驗都少得可憐,在祁知禮這一幅無賴樣面前,竟不知所措。
“祁知禮,你!”
程訴話到嘴邊,卻證明也說不出,喉嚨像被堵住,好像整個呼吸道都堵住了,讓她吸不上來氣,腦中閃過一道白光,忽的失去了意識。
她氣急攻心到暈倒。
祁知禮想象中的咒罵並沒有到來,他甚至期待程訴打他罵他,以為這樣能減少他做這件事的負罪感,他也從沒見過程訴罵人呢。
等重量落到手臂上的時候,祁知禮才猛然發覺,程訴暈在他懷裡了。
“程訴!程訴!”
祁知禮搖她叫她沒有任何反應。
“馬上叫家庭醫生過來。”
傭人聽到聲音進來,祁知禮已經抱著程訴往樓上走了。
在意識混沌間,程訴感覺身上被紮了一針,強烈的痛感刺激她醒過來。
她還不是很清醒,閉著眼聽旁邊的說話聲,她依稀能辨認出祁知禮的聲音。
“她怎麼樣?嚴不嚴重?要怎麼治啊!”
祁知禮語氣中的擔心那樣赤裸的展現,他還是那個生病時守在程訴身邊的祁知禮,可程訴卻覺得此刻的他蒙上了一層虛偽的紗。
“說簡單點,就是快被你氣死了!”
秦建同收了程訴身上的針,他真想狠狠紮在祁知禮身上。程訴這是肝氣上逆怒火攻心,長此下去有損心脈。
“溫溫柔柔一小姑娘怎麼就能被你氣成這樣呢!”
程訴到椿頤館理療,秦建同給她複診過幾次,雖見面不多,但能體察出程訴是個性情平和的姑娘,到底動了多大氣才能直接暈倒。
“你們最近吵架了?”
“您……怎麼知道?”
“我把個脈什麼都看出來了,你啊你啊,多好的姑娘還不知道珍惜。”
又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祁知禮反駁不出半句。
“脈象上看,她身體有點太虛弱了,比上次來複診時還差。想來這段時間食慾不振,睡眠不好,憂思過重影響脾胃,脾胃不好影響氣血,嚴重起來可不得了。我給她開幾副藥調理調理,下週帶她到我這兒來複診。”
秦建同去廚房盯著給程訴煎藥,祁知禮守在床邊。
房間還是祁知禮的那間,被單上充斥著那股醇厚的香氣,祁知禮想去觸碰一下程訴的睡顏,哪知程訴正好翻身背對他了。
原來她早醒了,她在裝睡,她不想理他,也許再也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