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不方便帶我去現場看看。”
“方便方便。”
大老闆要看專案落地的狀況,哪由得他說不方便。
“我馬上就叫車來接您。”
雲城離臨城也就兩個小時的車程,過去一趟很方便。
半成的專案沒什麼好看的,祁知禮也承認,他就是來走個過場,不然無緣無故來雲城一趟,京城那邊不好交代。
“行了,就到這裡吧,我要在雲城留幾天,你們可以回去了。”
負責人聽到這話捏了一把汗,祁知禮沒說有什麼問題,但要留在這裡,實在不對勁。
“您要留在這裡繼續考察專案,我們當然要跟隨您,您還想了解點什麼,我讓專案總監給您介紹。”
“不用了,沒什麼要了解的了。”
“那……”
“我有點私事要辦,你們就別跟著了。”
祁知禮語氣中不知不覺透露著一些厭煩,負責人自然不敢忘槍口上撞,帶著人回了臨城。
車給祁知禮留下了。
“董事長,您要去哪兒?”
司機是臨城分公司的人,第一次為祁知禮服務,還有些緊張。
“我自己來開,今天就算你帶薪休假。”
祁知禮直接拿走車鑰匙,上了駕駛位。
雲城中學周圍的路況不太好,幾十年前修的老路,承擔不起越來越大的車流量,擁堵時有發生,祁知禮在這條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才開到程訴的小區門口。
他不像司機停車停得那麼顯眼,他停在程訴窗外的那顆老樹下,樹枝茂密,遮住了車形,卻能讓祁知禮看見程訴家的單元門。
他知道程訴家住幾樓幾號,甚至她們家是什麼時候搬進來的,房子的戶型圖是怎樣的,祁知禮都知道。他現在完全可以上樓敲她家的門,就算程訴不想開門見他,他們家總會出於禮貌將他請進去。
可他沒有這樣做。
越是靠近,他越不敢邁出這一步了。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他害怕,害怕程訴親口說出拒絕他的話,宣判他們這段感情的結局;卻又期待著,程訴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迴心轉意,興奮的抱住他,告訴家裡人這是她男朋友。
二分之一的機率,像一場賭博,祁知禮沒有下注的勇氣。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境,大約是近情情怯吧。
直到傍晚的陽光灑在擋風玻璃上,潮濕的霧氣凝結成水珠,緩慢滑落著。
程訴從模糊的水汽中走出來,映到祁知禮的瞳孔裡。
她穿著白色羽絨服,披著長發,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露出不太情願的神色。那個女人祁知禮見過,是程訴的姐姐程韻。
“瘦了。”
祁知禮喃喃自語,他見到程訴的第一眼,腦海中冒出來的詞是瘦了。
他那麼用心養的人,這才多久沒見,竟然憔悴成了這樣。
他在車裡靜靜看著,也許是目光太熾熱,也許是有心理感應,程訴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腳步忽然頓住,程訴不敢再往前走。
“怎麼了?”
程訴忽然停下,叫程韻不解,往程訴望著的方向望去,程韻沒發現什麼異常。
可程訴看見了隱在樹下的那輛車,更有感覺今天車裡坐的,換了個人。
回家必須繞過那棵老樹,程韻繼續拉著程訴往前走。
走到樹邊時,車窗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