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到不久,大伯二伯和姑姑在和爺爺聊什麼,怎麼爺爺剛醒就臉色不好。”
祁成蹊剛發了一通火,臉色是不好,但祁知禮想從話裡透露的重點是,他們剛才說的什麼他都沒聽見。縱使得知了當年另有隱情,這時候他也要裝作不知道才好。
“沒聊什麼,既然小禮來了,我們就先走了,你多陪陪你爺爺。”
祁謹若出來打圓場,對於這位常年不在京城,不參與祁家事務的小姑姑,祁知禮臉色還算和善,將人恭恭敬敬的送出去。
他再到祁成蹊身邊,老人家已經平了怒氣,換了一幅慈愛面容。
“怎麼這麼急著趕回來,累壞了吧?我沒什麼事兒,這些醫生護士淨愛嚇唬人。”
“心裡不踏實,就想回來看看,我去歐洲這麼久,爺爺不想我嗎?”
祁知禮勉強的笑著搭話,病床旁擺著花和果籃,他拿了個蘋果坐在祁成蹊身邊削皮,他不敢看祁成蹊的眼睛,總要找點什麼事來分散注意力。
“哪裡不想你啊!眼瞧著你出去這幾個月都瘦了,回家讓林嬸兒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哪裡瘦了,明明胖了。”
原本是費盡心思的去養程訴,哪知她沒長幾斤肉,祁知禮反而重了,但在長輩眼裡大概從來不會覺得孩子胖了,永遠是說瘦了。
想到程訴,祁知禮又分心了,刀尖一歪,劃到了手指。
紅色的血液滴在白色的果肉上,嚇了祁成蹊一跳。
“快別削了,叫老周來,聽人說你在英國分部幹的不錯,以為你長大了,哪知還和以前一樣冒冒失失的。”
祁成蹊寵溺的數落著,周管家來拿走祁知禮手上的蘋果。
“小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次不是水果切好放在手邊才肯吃的,哪裡幹過削皮的活兒啊,快叫護士處理一下。”
說著就要去摁病床旁的鈴。
“別叫護士進來打擾爺爺休息了,我自己出去處理吧。”
他有點不太想待在這件病房裡,從剛才聽到他們談話起,他就一直心緒不寧,想自己靜靜,正好趁這個由頭走了。
指尖被纏著白色紗布,他坐在秋水長天靠窗的軟椅上喝酒,護士叫他別碰水別喝酒的話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程訴發過微信問祁知禮是否已經平安降落,他那時忙著去醫院還沒來得及回,這會兒天黑閑下來了,他給程訴回了電話。
第一遍打過去程訴沒接,她正在會議上,祁知禮一走,倫敦的所有事變成程訴一人處理,實在有些太忙,甚至ovien假都沒休完就被程訴綁回來上班了。
“去看過你爺爺了嗎,情況還好嗎?”
程訴結束會議後主動撥了過來。
“嗯,已經醒了。”
“那就好。”
祁知禮沒什麼反應,倒是程訴替他鬆了一口氣,祁成蹊的病情穩定,祁知禮在祁家就能少很多麻煩。
“倫敦那邊有沒有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