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親我一下。”
祁知禮就像個資本家,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程訴拿他沒有辦法。
火是祁知禮關的,他還把湯端出去了,坐在桌前等程訴過來。
“你要和我一起吃?”
“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但接觸了這幾個月,程訴知道祁知禮口味刁鑽,京城裡十之八九的餐廳都不合他心意,除了常光顧的幾家餐廳,只有祁公館和淩家老宅的廚子他才滿意。
她有點不信,她這半吊子的廚藝,祁少爺真的吃得下?
“你做的我都喜歡。”
他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程訴真的很好奇,他用這些話術騙過多少女孩子。
“沒有其他人,只有你一個。”
程訴才不信呢,雖然長時間不在京城,不瞭解祁知禮的那些風流事,可這副遊刃有餘的做派,哪會讓人相信。
可祁知禮說的真是實話,從始至終,他撩撥的就只有程訴一個。
他身世樣貌擺在那裡,不是沒有人勾引過他,但在祁家這樣的地方長大,還是有幾分應付手段,唯有程訴,她什麼都不做,他都應付不下來。
此刻程訴坐在他對面安靜喝湯,空氣中彌漫著溫馨的家常氛圍,就好像他們已經在一起許多年。
他想起上一次一家人一起吃飯,還是多少年前,祁致堯過世後,他再也沒體會過那種名叫“家”的感覺,但程訴的出現,讓他莫名其妙産生了一種渴望,好像又重新感受到了幸福這個詞的含義。
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程訴倒很沉默,或者說她不知道說什麼,這麼多年獨來獨往慣了,忽然有個人在身邊,好不習慣。
其實除了祁知禮,還沒人吃過她做的飯,家裡人沒有,淩淑慎也沒有。
淩淑慎是個很有分寸的人,除工作外,她對程訴雖有感情,卻不會在休閑時光過度打擾,更不會像祁知禮一樣沒臉沒皮,一再越界,強留在她家吃飯。
可仔細想想,如果不是祁知禮這樣沒分寸侵擾她的人,也沒有誰能闖入她的生活,連程訴自己都沒發現,她在習慣祁知禮的侵擾。
祁知禮一直在二十八樓待到晚上,程訴趕也趕不走,他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程訴身上,程訴從沒見過比他更死纏爛打的人了。
終於在入夜前,程訴把他趕回自己家了。
“那明天見。”
祁知禮不強求程訴了,他深知,把人逼急了是沒有好結果的,反正休假結束,明天去公司還能見到。
但程訴要是知道明天祁知禮會在公司做什麼,她可能會悔恨自己為什麼沒跳槽。
沒了祁知禮的室內寂靜下來,程訴平息下來後,對著手機裡的郵件看了好久。
其實於程訴而言,每一次與祁知禮親密接觸,她都覺得是一種罪惡。
她對祁知禮談不上引誘,是祁知禮自己動心淪陷。
可因為是淩淑慎叫程訴回京,待在祁知禮身邊,程訴就覺得好像她把他帶入了歧途,覺得好像她太對不起淩淑慎。
何況祁知禮的身份擺在那裡,他的婚姻他自己未必能做主,終歸是要和賀延走上一條路。
那程訴呢,要和明月一樣嗎?
她知道淩淑慎和賀太太不一樣,可還是會止不住去想這些事,想得整夜都失眠。
心動和理智的糾纏,是一個無解的命題,她沒發覺,她對祁知禮可能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