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是……零六二零。”
“零六二零?”
“你用我的生日做密碼?”
祁知禮聽到這串數字折返回來,將程訴抱到洗手臺上坐著,湊近問她。
“你對我早有圖謀?”
他臉上的笑容開心得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不是!”
程訴受不了這樣呼吸交纏的距離,一邊推他,一邊強烈否認。
她的密碼湊巧是祁知禮的生日沒錯,而且不止房門,她的手機,銀行卡,以及其他所有,都是這串密碼。
而談及這串密碼於程訴的意義,卻不是因為這是祁知禮的生日,這個日子是程訴第一次落地英國那天。
去英國讀書,告別了自己深耕十二年的數學領域,開啟了人生新階段,想和過去種種做個告別吧,這樣的意義很特別,所以她用這串密碼很多年了。
“和你沒關系,你別亂猜了。”
祁知禮看起來好像不太信程訴的狡辯,不相信只是單純巧合,掛著一幅“我懂,你就是不願意承認”的神色,轉身去了樓上。
他這個想法也許是有點自戀,他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證明,程訴是不是也很早就喜歡他。
從來沒有一個人要祁知禮去找理由來證明她的喜歡,程訴是例外,她更是他人生中許多的例外。
熱水淋在程訴身體上,她才從昨晚的餘韻中緩過神。
浴室有一扇小窗用來通風,透過磨砂玻璃能看見今日天氣似乎有點陰霾。
京城空氣質量不好,程訴上大學時就深有體會,春秋的花粉和塵埃讓有鼻炎的明月每次出門都要戴上口罩,程訴偶爾也不習慣,咽喉發炎的頻率急速升高。
又是這樣的秋天,霾色太重,程訴的心情似乎也受影響,極致的歡愉過後,總會開始複盤一些被忽略的問題。
比如,從此以後,她和祁知禮到底算什麼?
程訴不敢妄下論斷,祁知禮也沒有明說,大概繼續不清不楚?但好像不會比現在更糟了。
遲遲沒有聽到祁知禮回來的聲音,程訴只好裹著浴巾,出了浴室。
手機有新資訊進來的提示音,程訴去翻開檢視,是ovien的反饋檔案,這一季畫展已經結束,ivor的作品又突破更高價。
程訴看了一眼就退出,這個藝術家雖然是她簽下來的,但最近幾年很多事情都不經她手了,更吸引她目光的是,郵箱裡的新郵件。
已經兩月不見蹤影淩淑慎昨晚給她發了一封郵件。
她說她在瑞士很好,也許很長時間內都會待在那,國內外的事務全都交給程訴決斷。
【另,小禮脾氣桀驁,請替我看好他,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這行字像一盆冷水澆在程訴頭上。
祁知禮目前為止好像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談合作帶專案上手段不算成熟,但也無傷大雅。
恐怕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昨晚和她滾在了一張床上。
程訴心裡莫大的心虛湧上來,淩淑慎讓她看著祁知禮,她就這樣看到了他床上。
她現在好像真正體會到程韻所說從八十米高空墜入深淵的感受,但這不是心動,是一種驚嚇。
因為情慾剛熱起來的心迅速冷卻下來。
“找你房間找了好久,你怎麼不住在主臥?”
祁知禮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去她家這麼久,原來是因為找不到她的房間。
“你怎麼愣在那裡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