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惻隱之心 太引人犯罪
清晨陽光透過沒阻擋的玻璃窗,照在正在床上正熟睡的人臉上。
程訴感覺自己被溫暖包裹,睡得正舒服,卻被光束驚擾得醒了過來,她不習慣在這種天光大亮的環境中入眠,臥室裡的窗簾也長時間關閉。
回京快兩月,她第一次被晨光叫醒,而不是鬧鐘。
剛睜眼的景象是模糊的,她看見沒拉上的煙灰色窗簾,和床頭那盞亮了一夜的小燈,白天裡這光顯得微弱。
她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程訴從沒有開燈睡覺的習慣,窗簾的花紋也不是自己臥室裡的樣式,以及床單的質感,枕頭的味道……
種種跡象表明,她似乎不在自己家裡。
她想起身察看是什麼情況,抱在她腰腹上的手驟然收緊,將她拉了回來。
“好睏,再睡一會兒……”
聲音貼著她的脖頸傳來,她覺得熟悉,好像是……祁知禮的聲音。
背對的姿勢,程訴看不見身後人,艱難翻身後看見了那種熟悉的臉。
她心髒驟停,再狠狠墜落。
她面前的就是祁知禮。她為什麼會和祁知禮睡在一張床上?
放大的俊臉落在程訴驚異的瞳孔裡,睫毛微顫,鼻息沉重。
她和祁知禮這樣距離的接觸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不對勁。
從前都是祁知禮湊近,冒犯她,如今的情況,更像是程訴冒犯了祁知禮。
回想昨天她在牌桌上喝了幾杯,那瓶白葡萄酒是祁知禮叫人拿過來的,為了照顧她的酒量。
不知道是清甜的味道太有迷惑性,還是程訴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她完全把這酒當飲料喝,卻沒想到後勁上頭,最後醉倒在ove。
她只記得自己被溫暖包裹著睡著了,睡得很沉,她隱約間聽見了祁知禮的聲音,然後就再也記不得了。
近來因為許多事程訴一直心神不寧,沒休息好,在酒精作用下,就怎麼也叫不醒了。
她是怎麼到這裡的?又是怎麼和祁知禮躺在了同一張床上?
恐怕只有祁四少自己知道了。
程訴想將禁錮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既然醒了,繼續待在一張床上好像不太合適。
說實話,這個時候,程訴第一想法不是驚訝,而是想逃走。
她總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不管怎麼“睡”在一起的,可他們確實正躺在一張床上。
雖然酒後亂性這種事很荒謬,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身上還是昨天那件禮服,除了因睡覺而起的褶皺,沒有任何異常,程訴長舒一口氣,稍微放下一點心,昨晚或許,應該,什麼都沒發生。
猛然起身,宿醉後的頭疼在這一刻席捲,她忍不住去揉發脹的太陽xue。
不知道是她的動靜太大吵醒了祁知禮,還是祁知禮自己醒了,他正睜眼望著程訴。
祁知禮似乎也有一瞬驚愕。
昨晚他睡在這裡是個意外。
程訴將他拉倒在床上,他就再也沒起來。
昨晚酒後的她,卸下了平日裡生人勿近的高冷感,不再抗拒祁知禮的接近,乖乖的任由他抱著,任由他帶回了家。
而且,他在那個時候對程訴動了惻隱之心,在跌倒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對著眼前這張臉,這個人,他實在是忍不住想親她。
她嘴唇上的口紅脫了,露出原本柔軟的樣貌,太引人犯罪。
他掙紮,猶豫,一遍一遍確認自己的心意,又一遍一遍被理智拉扯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