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凱淡定不起來了,主動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壓低聲音道:“還真是!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沈茉這兩年的事業重心幾乎都在美國,所以她的小有名氣指的也是在美國,至於國內,她還只能算作是新人起步,也就更沒什麼人會知道她了。
而盛父盛竹才之所以肯跟她合作,不過是因為看到了沈茉助手傳過來的幾幅作品。
其中有一幅,畫的是一處郊野公園,畫上,頭戴棒球帽的男生背對日光,正彎身抱起地上的小狗。
盡管在畫作中,只留下了那名男生的背影。
可盛竹才卻依稀覺得,這畫裡的人看著好像有幾分眼熟——
有點像他家以沉。
沈茉的畫作很有靈氣,再加上畫作裡的男生和盛以沉有幾分相似,盛竹才立刻就同意了這次合作,並且第一時間叫吳秘書聯系對方。
祁凱倒是不知這其中緣由,但四年前盛以沉是怎麼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的,他卻是歷歷在目。
他覺得自己,差點就患上了心理創傷後遺症了。
祁凱的確是真心在拿盛以沉當朋友,而盛以沉雖說總是一副冷淡的態度,可這兩年明裡暗裡也幫了祁家許多。
祁凱也是非常感激的。
當年盛以沉和沈茉的事情鬧成那個樣子,祁凱有些後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硬著頭皮道:“以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沉茉就是沈茉的?”
盛以沉扶了扶太陽眼鏡,平靜回應:“不久。”
如果早就知道,他又怎麼會無所事事的跑來這裡打球。
祁凱靜靜地望了他兩秒,球杆一立,哪怕冒著得罪兄弟的風險也要說上一句:“以沉,這件事還是交給你爸爸去對接吧?你不適合在跟沈茉見面。”
盛以沉聽罷,嘴角輕淺的翹了下:“為什麼?”
“你在玩火。”
祁凱說完又立刻糾正:“不對!你不是在玩火,你這根本就是在飛蛾撲火!為了你的人身安全和健康,作為兄弟,我不同意你倆見面。”
盛以沉認真聽完了他的話,難得沒有擺臉色。
綠色的草皮踩上去有種綿軟的觸感,白色的小球立在群山峻嶺之間,男人高揮球杆,幹脆犀利的將球打出。
直到白球入洞的聲音傳來,盛以沉摘下墨鏡,笑著對祁凱說:“飛蛾撲火?”
“那就再撲一次。”
這一次,沈茉是和莊樂樂一塊回國的。
莊樂樂完成學業之後,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那邊糟糕的食物,便決定和她一起回來。
而且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沈茉去吃小龍蝦。
莊樂樂:“大爺我今個要把這條街上所有的小龍蝦都吃個精光,哼哼,我宣佈,沒有一隻小龍蝦能夠逃脫我莊樂樂的魔爪!”
沒心沒肺的小胖子嘻嘻哈哈的跟沈茉說著話,一邊嗅著空氣裡饞人的味道,一邊急不可耐地挑選飯店。
京市的這條街,簡直就是著名的小龍蝦街。
一整條街都飄著各種做法的香味,任誰踏進來,不搓個肚圓都很難再邁出去。
夜幕降臨,長街燈火通明。
一排排的紅燈籠很有複古風格,每家飯館的門前都擺滿了桌椅板凳。
京市的夏夜悶熱,但大家彷彿是不怕熱一般,坐在椅子上吃著瓜子,喝著茶水,玩著手機,漫無目的的苦苦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