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
整個西北這邊溫度已經降到了十幾度,夜裡甚至只有一兩度。
一行人穿過山林到了臨近的一小片山村裡借宿,給了農戶十兩銀子就包下了三間正屋,農戶小夫妻則是睡在偏房裡,對於他們來說,十兩銀子足夠用一年了。
齊羽聽完暗衛的稟報,臉色微沉“沈邵陽叫她媳婦?”
“沒錯,雖然沈賊好像腦袋受了什麼刺激傻乎乎的,但他好似真的認定了這點,在宴會上有人對少夫人出言不遜,他差點殺了對方。”回答的暗衛看著齊羽臉色越來越沉,自動消音。
齊羽沉吟許久,讓暗衛先回去待命。
夜晚是冷風灌入,好似一道能到了心裡,其實這幾日,齊羽也在想另外一種可能,關於為何她要跟沈邵陽一同出現,夏靖峰為何要讓那個叫燕氿的人救他。
若是夏靖峰要救的,不是沈家,而是單純的沈邵陽呢?
仔細回想,三年前,夏靖峰入朝後第一次帶夏亦心出現是在那次酒宴之上,尚且不知自己的引狼入室的二皇子的黨羽在京城設宴,其中除了他參加之外,沈邵陽也曾在席上引來一陣騷動。
畢竟沈邵陽那時也是出了名的紈絝和俊美。
那她嫁給他,純粹只是為了利益麼?
齊羽明知這個猜想有些荒誕,可胸口翻湧的氣血如何也壓不住。
許久,齊羽做了決斷,不管如何他都要問清楚,齊羽準備只帶最少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昆城。
就在齊羽一路疾馳朝著昆城而來時,其他人以暗九為首在這裡守護林氏等他回來。
就在齊羽距離昆城距離越來越短的時候。
深夜。昆城的北門,夏亦心換了夜行衣趁著黑夜準備離開了。
她走的隱秘,唯獨沈邵陽似是看出了什麼,為了以防萬一,她也給沈邵陽準備了一份。
好在他雖然智商倒退了,可騎馬的本事沒忘,兩人藉著月色出了城。
一口氣跑出五十多里,兩人才漸漸的停下了馬速,在管道的三岔路口前,夏亦心停了下來。
沈邵陽眼睛亮亮的看著夏亦心,在他感覺裡兩人好似是做了特別好玩的事,傻乎乎問“媳婦兒,咱們要去幹什麼?”
此時沈邵陽身上還掛著大金鍊子之類的,看夏亦心跳下馬,他也跳了下來。
看著他乾淨如稚子的眼睛,夏亦心狠了狠心才拽下了他身上的那些大金鍊子珍珠戒指之類的,塞到他手裡。
“你不叫大牛,你叫沈邵陽,但你對外不要告訴別人你叫這個名字,另外,我也不是你媳婦兒。你包袱裡我給你放了一個小瓷瓶,如果受傷難受的時候吃一顆,你回剛剛我們出來的城,在城主府裡我留了一封信,讓城主幫你暫時安置,他會照顧你。”
“那你呢?”沈邵陽的眼神一點點的黯淡下來。
夏亦心總有一種欺負孩子的錯覺,但她確實不能帶著這個累贅。
“沈邵陽,我不是你的媳婦,我只是你的一個朋友,你現在只是失去了記憶,等你恢復了記憶你就知道了,聽話,回去吧,不要再追了。”
她踮腳拍拍腦袋耷拉的男人的肩膀,也不等他的反應,騎上馬就朝著北面疾馳而去。
可惜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太天真了。
沈邵陽這倒黴孩子太執著了,第二日,她在路邊茶館休息的時候,沒坐多久,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傻兮兮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