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抱著的是兩束花,有一束是他母親喜歡的紅玫瑰,還有一束是他妹妹最愛的粉薔薇花,他分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他們的墓碑前,眼裡帶著淡淡哀傷。
她們都離去好些年了,都不曾託夢給自己,他想告訴母親,也許妹妹就快要找到了,可....他母親從來都不曾來過他的夢裡。
自從自己被父親和爺爺丟棄到舅舅那裡之後,他就過上了寄人籬下的生活,即使他們都不曾待自己很差,他都會覺得自己比孤兒都不如。
慕言出事以後,母親從此就一陣不撅,對自己不聞,不問,甚至是忘記了還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的存在,以為這一切也就算了,可並不然。
她得了嚴重的抑鬱症,從那之後,她無止境的自殘,都還在他的腦海裡,在戴宇小小的年紀裡,留下的只有母親對自己不理不睬的目光。
他一直都很好奇,和不服氣,明明他和慕言是一胎所生的,自己母親為何還要如此偏心。
但是,當他父親告訴自己,母親當年因為慕言差點犧牲了性命的時候,自己再也沒有理由去爭執什麼。
這些年,她走了那麼多年了,再多的恨也都已經消失了。
“顯然沒有做好任何準備,爺爺會突然就走了,他讓我不要恨他,其實我對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曾恨過。”
他苦澀的伸著袖子往蘇若的墓碑上擦了擦水珠,臉上的輪廓滿滿的都是悲傷。
回答他的亦是深山的雨,還有那霧霾的空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最後,只是站在那裡很久很久之後才下了山。
蘇念念和席薄望下山剛準備開車的時候,另外一輛車上走出了一個人,也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一頭利落的短發,幹練的感覺,卻又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了精明。
“我們聊聊吧....”她指著蘇念念,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
蘇念念本不想理會,奈何她的手是直接卡在了她副駕駛門上的,以她的姿態今天是一定要見自己的。
席薄望看到如此出言不遜的人,微眯著眸光,剛想教訓她時,蘇念念給阻止到了,她從席薄望的手裡接過雨傘,讓他在車子上等她,而她直接跟著那女人去了一個稍稍空曠的地方。
此人是上次因為老爺子的遺囑鬧了好些日子的人,歐琦,她一直都想從自己大哥手裡奪回些財産,可是那人一直都不想搭理自己,她便也就沒了辦法。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蘇念念....
“把遺囑交出來....”
剛走過去,她對著蘇念念直接用吩咐的語氣命令到。
蘇念念聽著,匪夷所思的盯著她,清澈的目光,全然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這個女人的臉皮竟然是厚到她無法想象的地步。
不管是好幾年前,還是現在,說話從來都不把自己當做是外人,當初她因為看不上自己,對自己也做了不少手腳,現在原形畢露了,還是那麼理直氣壯。
她好笑的看著眼前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冰冷的直接朝她反問過去——
“我為什麼要把遺囑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