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腦袋,她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閉上眼睛,企圖幻想自己此刻並不是在拘留所裡,而是身處一個充滿熱帶風情的島嶼上。她躺在沙灘上,手執一個椰青,四周鳥語花香,遠處還有小橋流水......
忽地,一陣關門的聲音鑽進耳畔,將她從天堂拉回人間,睜開眼睛,她就看到對面囚室裡的金賢智。
“你也被抓進來了?”話才出口,蔣天藍就知道自己說了廢話。
既然警方能抓得了她進來,豈會放過金賢智。
金賢智貼近鐵門,兩眼環顧了下四周,見沒有警察在場,才低聲問她,“你沒跟那班警察亂說什麼吧?”
蔣天藍搖了搖頭,“他們問是不是我們縱火的,我說不是,事實上的確如此,對吧?”
“當然。”金賢智道,“我們沒有做過,就不能承認,一定要堅持住,只要他們找不到證據的話,就一定要放我們出去的。”
將金賢智色厲內荏的表情看在眼底,蔣天藍將頭靠在鐵門上。
“剛才,他們跟我說,那兩個印度人重傷昏迷在醫院裡,你說......”如果他們真的甦醒過來,指證是她們放火的話,那該如何是好?
最後的一句她沒有說出來,可金賢智豈會聽不明白,臉色倏地一變,視線也遊移開去,不敢與之對視。
其實,蔣天藍本想問,那場火是不是金賢智放的,可看到她這種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完全失去再跟金賢智交談的慾望,她走回去坐下,兩眼空洞地望著地上,腦海裡一片空白,好像有許多事情在想,又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麼。
“你說,我們會不會不能出去了?剛才我偷聽到他們說,報案的人已經收買了那班警察,說一定要整死我們。”
蔣天藍猛地抬起頭,一臉錯愕地望著說出這句話的金賢智,“你說什麼?”
像聽到她的問題話般,金賢智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眼睛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他們想要我們死,沒那麼容易,我才不會認輸的,爸他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望著已經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上的金賢智,蔣天藍忽然覺得很冷,就像整個人跳進冰窟裡,一股從身體深處滲出的刺骨寒意,徐徐地蔓延到全身,僵化了整個身體的脈絡,連思維都凍結。
原以為,只要警察查清楚火不是她放的,就會沒事,很快就會被保釋出去,現在卻被告知,事情沒那麼簡單,有可能她再也不能走出這裡了。
不要!她不要在這裡坐牢!誰來救救她!
酒店裡。
“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踱來踱去?我眼都花了。”狄恩沒好氣地瞪著可兒。
“我也不想的,可一想到天藍還在拘留所裡受苦,我的心就很亂,怎會發生這種事情?昨天,她們才剛逃出火海,現在又被冤枉坐牢了,你快想想辦法,救她們出來吧,再拖下去,她們一定會吃不消的。”可兒一臉擔憂地道。
“我又不是天皇老子,這裡也不是我們的地盤,我能有什麼辦法?”狄恩淡淡地道,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可深沉的眸色卻透露出他內心的沉重。
這時,房門被找開,靜書走了進來。
“情況怎樣?你那印度朋友查到什麼了,有沒有辦法保釋她們出來?”一見到他回來,可兒就急不及待地問道。
“你先讓他喝杯茶再說,沒看到他一臉快虛脫嗎?”狄恩倜儻道。
聞言,可兒趕緊狗腿地倒了杯茶遞給靜書。看了眼狄恩,靜書接過茶,一口氣就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