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她沒辦法地苦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明明知道，他對她早已經沒有當年的感情，可被他如此凝視著，她還是不爭氣地怦然心動。
氣氛一時間，變得暖味起來。
半晌後，彷彿承受不了這種暖昧不清的氛圍，她打破沉默道。
“今天，你來找我是要興師問罪？”
他搖了搖頭，“不，我沒有這種權利質問你什麼，我來只想搞清楚一件事罷了。”
在得知瑪麗蓮就是蔣詠芝之時，他是很生氣，恨不得立即跑來質問她，為何她早就找到女兒，卻不通知他？但轉念一想，他又能以什麼立場去責怪她？
“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們的女兒會是瑪麗蓮，而非何莉吧？”她一針見血地指出他想問的問題。
“明明當年拐賣詠芝的人販說，把我們的孩子賣到中國內地，收養何莉的那家人的口供也跟人販子的口供相同，也是說何莉根本就是當年你交給我的孩子，既然如此，我不明白，她為何不是我的女兒？”他問。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真的不明白，而是要她給他一個交代，而她也很乾脆地承認。
“沒錯，當年，我交給你抱回去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孩子，因為，早在醫院時，我們的孩子就已經被人抱錯了。”
當年，她生下瑪麗蓮的那間醫院，因為醫護人員出錯，把其中幾個嬰孩調亂了，瑪麗蓮就是其中一個被抱錯的嬰孩。
“本來，我也不知道，直到幾年後，那家醫院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有可能抱錯孩子的事，不過，當時，瑪麗蓮已經被人拐賣不見了，所以，我就沒有通知你這件事。”
聽著她的話，他眉頭一皺，他哪裡不知道，就算當時瑪麗蓮不是失蹤了，她也絕對不會把真相告訴他的。
“你就這麼恨我，恨得要我親眼看著兩個女兒互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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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一直不肯告訴他，瑪麗蓮就是他的親生女兒，不只是怨恨他當年那樣對她，更是想讓瑪麗蓮跟蔣詩詠互相殘殺，她要他後悔一生。
“你說得沒錯，我恨死你了，所以，我要你親眼看到最親的人互相殘殺，讓你感受到那種被至愛的人背叛的痛苦。”她磨著牙，狠狠地說。
他嘆了口氣，“如果我的痛苦，能夠讓你覺得快樂，我無怨無悔。不過，你再恨我都好，孩子都是無辜的，何必把我們上一代的恩怨，扯到她們下一代的身上？”
“無辜？”她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哈然笑道。
“你說誰無辜？蔣詩詠，那賤人生的女兒？別開玩笑了，她的陰險可是跟那賤人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知不知道，她令到我們的女兒吃了多少苦頭？”
他默言。蔣詩詠對瑪麗蓮所做的事，他是知道的，不過，那時候他並不知道瑪麗蓮的身份，因而也對她做了過分的事。一想到以前，他那樣對待她，他就悔恨不已。
將他愧疚的神情看在眼底，羅蘭夫人只覺痛快不已。
“後悔了？原來，你也會有後悔的一天，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後悔呢。”
忽略她的嘲諷，他誠摯地哀求她道。
“我求你原諒我，過去的事，已經過去，無法挽回，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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