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餘光落到坐在對面,垂著眼眸,不知在思索什麼的胡天陽身上,忽地,彷彿有種無法言喻的情感自心頭掠過。
一時間,她也分辨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像是憐惜,又似是安心。
很奇怪,她差不多都記起兩人以前的事了,就是記不起來對他的感覺。
她記得,一年前自己對這個男人是如何的痴戀,那種愛濃烈如火,哪怕他一次又一次令她失望,但她依舊放不下他。
然而,此刻她好像將他徹底放下了,不再記掛於心也不再將他看在眼裡,面對著他時,心境竟然平靜到猶如陌路,不會再起波瀾。
彷彿她對他的愛,早已經在一年前,隨著失去的記憶埋葬般。
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假若她對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了,為何剛才她要對他說那番話,為何未見到他前,心情糟透了,卻在遇到他後,心情卻沒來由地變好。
兩人什麼都不用說,只是靜靜地坐在這裡,她的心情就會沉澱下來,就像一隻船歷經風浪後,回到避風港後的那種安心寧靜。
彷彿她仍是愛著他,他依舊是她的最愛般。
之後,兩人就在那裡一直坐到晚上,才依依不捨地分手。
第二天,胡天陽就要回h市了,因此,分手前,他死纏爛打地要求她答應,以後一定要接他的電話,而且一週至少跟他通影片一次,及下次他到法國來,她要跟他見面。
美國。
“小姐,老爺吩咐過,不准你踏出大門口一步的,請你不要讓我們難做。”
眼見蔣詩詠開啟大門,正要偷走出去,才從廚房裡出來的傭人,立即跑到門口,攔截住她道。
“讓開!”
見事情敗露,蔣詩詠也不再偷偷摸摸了,伸手推開對方,就要拉開大門走出去。
“小姐,老爺有令,你不能出去,請你回去吧。”
她才衝出大門口,就被站在門外的守門大漢擋住去路。
“我就是要出去,怎樣?”
她挺起胸,湊近大漢,一臉挑釁地道。
“你試試碰我一下,我就跟爸說你非禮我,到時看他信你還是信我?”
她走前一步,大漢反射性向後退開一步,唯恐不小心碰到她的話,就被她誣衊他非禮。
見狀,她趁機繞開他,向前衝了出去。
“快追,不能讓她跑出去,否則,老爺知道的話,一定會責怪我們的。”
眼看蔣詩詠衝了出去,傭人立即大聲提醒大漢道。
其實,不用她提醒,大漢已經轉身追著蔣詩詠而去了。可惜當他追出大門口外,卻已經失去了她的蹤影。
一臉焦急地望著四周,目光所及之內都沒見到蔣詩詠,得知她逃了出去,其他人也衝了出來,最後,眾人決定分頭去追。
等他們兩人離開後,蔣詩詠才慢條斯理地從門前的那棵樹上爬下來。
原來,她衝出大門口後,就立即爬上了樹。她知道,自己一個人是跑不過那麼多人,唯有使出調虎離山之計,才有機會脫身。
雖然,她也知道父親這樣鎖著自己在家,也是為了她好,擔心瑪麗蓮會來找她麻煩。
不過,她真的受夠了,一連十多天被禁足在家,哪裡也不準去,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掉的。
再說,美國就是她家後花園,她在自家的後花園逛,能有什麼危險?她就不相信瑪麗蓮能拿她怎樣,試問誰膽敢跟蔣家作對?
伸手召了一輛計程車,蔣詩詠上了車,然後,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馬柔。
“是我,我逃出來了,你現在在哪能裡?”